范萍心领神会,如今这宋知许就是大伙儿的财神爷,大家伙儿指着宋知许的工坊吃饭,自然都向着她了。
发工钱忙活了一天,宋知许和江亦衡回家时,晚饭已经做好了。
陈梅张罗着二人上桌吃饭,几人刚一入席,就瞧见宋书远的碗已经空了大半了。
“都说这半大小子吃垮老子,还真不假!”宋振田半开玩笑说,“你瞧瞧,这三两口就把大半碗吃了个干净!”
陈梅拍了一下宋振田,嗔怪道:“能吃咋不好?我看能吃就最好!我们书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饭碗给奶,奶再给你盛一碗!”
宋知许也笑起来:“没事儿,敞开吃,咱家又不穷。”
几人都笑起来。
“这些日子三个娃娃上学,包多少饼子都不够。”陈梅提到这儿又想起来,“我寻思着换个大点儿的包袱皮,省得仨娃娃饿。”
“不是不是!那是因为我大哥老偷偷给一个女娃娃分饼子,才不够吃的!”宋书年心直口快,当即喊出来。
宋书远眼睛一瞪,撂下碗就捂住了宋书年的嘴,一本正经道:
“那个姑娘家里太穷了,回回中午都只能瞧着别人吃。先生说了,勿以善小而不为,我想着我不过省两口,她却能吃饱饭,这才给她分的。”
话是这么说,可宋知许分明瞧见宋书远的耳根子红了一片。
饭后,宋知许叫宋书远单独来考校书文,考了一会儿才问:“你今儿说的那个姑娘,是谁?”
宋书远没想到宋知许会问,吓了一跳,嗫嚅一会儿才说:“名字叫张子芳的……”
不等宋知许再问,宋书远便连忙道:“姐姐,我突然想起还有功课忘了做,我这就去补了!”
话音未落,这小子便撒丫子跑了出去。
正巧江亦衡给宋知许端茶进来,瞧见宋书远慌慌张张地,又见宋知许满脸焦虑,便笑道:“可是跟那位姑娘有关?”
“你还打趣儿?”宋知许见他笑,更来气,“这话也说不清楚,给我撂了个名字便跑了!我还没问完呢!”
江亦衡轻笑着走来,把茶盏递给她,自然地替她揉揉肩:
“你想问什么?问问他和人家丫头是什么关系?还是问他为何要送给人家饼子?”
宋知许一时语塞。
是呀,人家的关系可不就是同窗?说为何送饼子,不也解释了一通?
只不过端看宋知许信不信罢了。
“书远已经八岁了,对小姑娘有兴趣很寻常的。若是大户人家,都该往屋子里添近身伺候的丫鬟了。”江亦衡宽她的心,“书远懂事,自己知道分寸,你不必忧心。”
宋知许心道也是,之前老想着几个孩子还小,却不料宋书远已经八岁了。
要不是之前家里穷没人管,后来又遇到逃难,也不至于这会儿才让宋书远上学。
宋知许宽了心,却睨他一眼:“听你这么懂,怕不是近身伺候的丫鬟换了一茬又一茬吧?”
“你对小姑娘有兴趣时,多大了?”
江亦衡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好笑:“我少年时光顾着活命了,哪有功夫看什么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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