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侧过头,看到襁褓里,一个皱巴巴的婴孩正在吃着手指,眼睛还没睁开。
“快拿走。”沈清月嫌弃无比。
魏思源听到她醒来第一句竟是嫌弃自己的孩子,心里不大乐意,“你都还没抱抱他。”
“太丑了,快抱走。”
虽然知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过几天长开就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嫌弃。
产婆端着米粥进来,笑呵呵的说着,“沈姑娘和统帅是人中龙凤,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丑。”
魏思源十分认同产婆的话。
“就是丑,你赶紧把它抱出去。”沈清月推了推孩子,让他把孩子抱到外间,“我看着要吃不下饭了。”
无法,魏思源只得抱起孩子走到外间。
产婆乐坏了,“要老奴说,寻常人家的相公,也没统帅大人待沈姑娘这样好。”
“昨晚上沈姑娘睡过去了不知道,您刚生完孩子,那一身的血污,是统帅让人端了热水进来,亲自给您擦的,都不叫老奴沾手。”
沈清月抿了口粥,眼底才算有了几分慰藉笑意,隔着屏风问男人。
“孩子取什么名字?”
“上族谱的名字还要等父亲做主,乳名倒是想好了一个。”魏思源答道,“叫相思。”
“像个姑娘家的名字。”
“昨日七夕,叫相思应景。”产婆接了一嘴。
沈清月便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喝粥。
男人直愣愣的抱着孩子,也不会晃着哄一哄,很快孩子就闹了起来。
她放下勺子,“抱进来我看看吧,相思。”
相思相思,听着总觉的要分离,才会相思。
京城
青年男子坐在临窗的茶楼厢房,望着街上熙熙攘攘。
“重开科考,热闹啊。”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可惜了咱们世子爷一身才华。”
“只要忠于殿下您,世子爷的功名都在往后了。”青年身后的护卫低声接了一句。
窗下,一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抱着拂尘穿行在碌碌行人中。
“哟,那不是相爷大人嘛。”四皇子坐直了身子,手中折扇一合,敲了敲窗棂,“难得见他本尊出门,怎么?这是哪门子的香味儿,把他引出来了?”
施玄霜官居高位, 一年到头上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身在帝都,却常年隐居府邸,鲜少出门。
“听闻灵源道长进京了。”
“呵,我就说嘛。”
灵源道长乃是施玄霜的师傅,除了他,没别人能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那老家伙还活着呢。”四皇子眼底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说起来这师徒俩真是有意思,师傅当初救过魏思源母子的命,徒弟后来一力向父皇举荐魏思源,倒好像魏思源是他们俩的亲儿子似的。”
“对了,启贤郡王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十几日吧。”
“那我可得趁这十几日的功夫,好好哄哄皇祖母开心,免得他一回来,我们都入不了皇祖母和父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