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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在“歌星诞生”这个节目中,也是奇数和我相伴而行。预选号是101 号,电视预选是3 号,决胜大会是11号。我记得,预选时看到号码是奇数,就想到“是奇数,我没关系了”。

真是不可思议,是奇数就有信心。要是在那里拿到偶数号,也许当场就会丧失信心回家去了。我曾想过,仅仅是这么一点小事,它就可能使我的生活和现在截然不同。

初次登台的日子是五月二十一日。引退日虽在十月,日子却是十五日。而举行婚礼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九日。如果说两个数字中有一个概率的话,那么,这说明还是和奇数有缘。

我现在的年龄是二十一岁。兴许过于拘泥了吧?不不,我今后还要拘泥下去。我自己私下里悄悄地拘泥于此,有时也是很愉快的。

少女

大概是几年前啦。

连季节都没有记清楚。

是在广岛的体育馆举行演唱会的那夭,和往常一样,帷幕拉开,一切正常进行。节目演过一半以后的时候,我开始谈起母亲。舞台暗转,聚光灯笔直地投射在我身上。我一个人讷讷地说了五分钟左右。

“将来,到了我穿上新娘礼服的时候,我要对母亲说‘谢谢’……”

我确实记得是用这话结束的。

钢琴轻轻弹出《波斯菊》这支曲子的前奏,这时,有位少女离开观众席,朝舞台跑了过来。

她那白色的连衣裙在昏暗中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她象是要来献花的,还没跑到舞台,就被工作人员挡住了。即便从高高的舞台上,我也能看到这个情景,我感到工作人员有些粗鲁。我一边唱歌,注意力却总向着那边。我看见那位少女把脸伏在旁边座席上一位妇女的肩上。

“她正在哭吧?”

我无法置若罔闻地继续演出。我希望,这场演出对那位少女来说理所当然地以一个美好的印象结束。

我很担心那位少女的好意被他人挫伤。哀怜的是,象她穿着的连衣裙一样雪白雪白的心灵沾上了泪痕。我觉得可能会丧失掉少女和我之间非常宝贵的东西。

唱完《波斯菊》,又该我讲话了。我用眼睛追逐着少女的身影,说:“工作人员不过是尽力做了自己的工作。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你拿着的花给我吗?”

少女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也许会拒绝的,也许不肯原谅我——。紧接着的一刹那,她轻轻点了点头。

少女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来到和她身材那么高的舞台前,把花束送给了我。

我很高兴。至少这一瞬间,我越过了歌手和观众之间的藩篱,和这个少女的生活有了直接的联系。而且,她和我的心灵有了很大的联系。

“谢谢,”这是我由衷的话。我把目光转向接过来的花束,那正是一束淡雅的波斯菊。

出国归来时,必须在海关申报单上填写在旅行地所买的东西,还得填上乘坐哪次班机抵达、本人住址、姓名、年龄、职业等等。职业这一栏上说,申报人要尽可能详细填写。每当我面对这张表,便要斟酌如何填写才好。

是填歌手、女演员,还是电影演员呢?从歌手、电影演员这几个词里得到的感觉,也就是所谓语感,是轻浮的,我都不那么喜欢,但我对女演员的名称也有抵触。犹豫再三,有时我甚至还填写过自由职业。我不知道演艺界的工作究竟属于自由职业还是服务行业,但是不管算哪一行,的确都是说起来难以解释的工作。

直到不久以前,我终于开始毫不踌躇地填写“歌手”二字了。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真正地喜欢了这个工作,胜过了担心语感中的轻浮。

一、我选择歌手,而不是演员,也不是电影演员,其中并没有什么深意。把歌唱作为职业以来度过了八年时间,并不是我最初就喜欢这种工作。当然,我喜欢唱歌,是自己投入这个自己向往的世界中去的,这是没有疑问的。但是,把唱歌职业化,却与自己的志向无关。同一支曲子一天不知得唱多少遍,一唱就是两三个月。随着这种情况的增多,我开始讨厌唱歌了。

不知不觉我赞成了周围的人们把歌手说成玩偶的比拟,我不喜欢自己是那个样子。不知是谁说过,戏剧是集体的演出,唱歌是个人的表演。这话引起了我的共鸣。

我厌烦唱歌。

因此,心神恍惚中常常唱错了歌词,导演也提醒过我,可还是不起作用。

我也厌烦到各地去公演。

不论到哪里演出我都是这样:除了车站、剧场、住宿的饭店外,不想上街,也没兴致品尝地方风味。

站在舞台上,照节目单上的曲目演唱,照台词说话,又照着乐谱发音,唱完了事。

当时人们说我是个人的表演,我也无可奈何,心中有一股无法摆脱的凄凉。

我便自然而然地想谋求自己的班子,我想演唱不再是个人表演的歌子。组成一个班子要有很多人:灯光、音响、舞台监督、乐队,还有歌手。这些人当中只要缺少一个,我的舞台就不能问世。

我希望有一个不必我操心,大家就能为组织一场演出而进行讨论的演出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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