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你先撩我的,到岗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你。那天我看了你的档案,又在严涛那里碰见你,把档案跟人对上了号,之后才起了接近你的心思。
至于出卖色相南如松想到她偷拍的那张照片,笑了笑,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很喜欢吗?
贺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试图借此平复波澜起伏的心境。
他很坦诚,出乎意料的坦诚。
也很敏锐,一以贯之的敏锐。
被美色迷了眼,想不开要睡向导。
这话是她自己说过的,也的的确确就是她当初勾搭他时最真实的想法。
馋他的脸,馋他的身子。
后来又馋他的体贴,馋他的尊重。
即使现在口口声声说已经把他踹掉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哪怕只是躺在他边上什么都不干,也会觉得很舒服。
就好像周围的磁场都发生了变化,让她仿佛陷进了柔软的海绵里。只要她躺上去,海绵就挤压出一块与她身形完美契合的区域供她享用。
但现在她只觉得,那块完美契合的区域之下,其实是泥潭,是沼泽,是他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
可偏偏,她已经踩了进去。
出不来了,也不想出来了。
南如松偏过头,看见她这副失神的模样,抿了抿唇,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贺溪回过神,眨了眨眼,捏着他的手小声开口:没有。
那当年
有。
他甚至都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就被她斩钉截铁的一个有给打断了。
南如松愣了一瞬,但随即又有些心疼。
贺溪,他停下来,伸手试着碰了碰她的墨镜,见她没躲开,整个手掌便都贴上了侧脸,拖住她的下颌,轻声问道:今晚我们聊聊,好不好?
贺溪沉默不语,宽大的墨镜遮住了视线,但抿起的唇仍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过了很久,贺溪抬起头,看向他时,眼中已然没有半分纠结。
不用今晚了,她说,就现在吧。
然后她问:你想要我帮你?
南如松点点头。
想要让他们不再干涉白塔事务?
南如松也表示肯定。
但我想要的不止这些,我想要的更多。贺溪盯着他,罕见地透露出些恶狠狠的气势,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他死。
虽然大致能从她的态度猜到她跟杨选有过节,但南如松仍皱着眉头缓缓道:就算能钉死他入侵白塔这一条,也只能说明他有违规操作。这种情况连犯罪都算不上,入不了刑,更不可能判死,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