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47章（第2页）

都死了!他突然愤怒，一脚踹向石碑暴喝道：&ldo;韩淞，你什么意思?给我滚出来!滚出来!&rdo;

石碑被他从中踹断，然而他的愤怒还未平息，继续拿脚踹去，含着泪嘶吼：&ldo;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装死我就饶过你!……&rdo;

石碑又被踹下几块，&ldo;住手!&rdo;他身后传来一声怒斥，然后一个老人手持把铁锹挡在他身前。

韩立上山的时候老人就发现了他，陌生的年轻面孔让老人一下心存希冀，他尾随过来，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ldo;你个混账王八犊子!照着死者伤天理，也不怕天爷打雷劈死你个王八犊子!&rdo;老人黑青着脸大骂。

韩立喘息着怒视老人，老人浑然不惧他血腥骇人的凶光，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脊背与他对视。

&ldo;哈……哈哈哈……&rdo;韩立狂笑起来，笑出了眼泪，捂着脸跪到地上，&ldo;是，我就是个王八犊子!&rdo;

支撑他世界的滔天仇恨毫无预兆崩塌，如失足跌下悬崖。

望着眼前痛苦到癫狂的青年，老人似是有所察觉，他试探问道：&ldo;你就是这家儿子吧?&rdo;

青年虽然没有答话，但是老人可以笃定这就是他等的那个孩子。

&ldo;孩子，你也别怨恨你父亲了，人都没了，就算了吧，啊。&rdo;

&ldo;算了?&rdo;韩立抬起头，满脸泪痕、满脸狰狞，&ldo;我妈躺在这里十几年，就算了?&rdo;

&ldo;那你还要怎么样?&rdo;老人有些怒气，凑到韩立脸上问道：&ldo;你父亲为你杀了人，把自己命都搭上，你还要他这当爹的怎么样?&rdo;

杀人?这倒是韩立没有想到的，他有一刻懵。

老人直起身一副了然：&ldo;你不知道吧?你走那天不是和你继母吵架了吗?所以你父亲把你继母杀了，他自己成了杀人犯，被政府枪毙了。&rdo;

&ldo;不是!&rdo;韩立失声，茫然摇头。

他走的时候杜苗苗还没死，她和韩淞在那里抢电话，扬言要报警抓他，让他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难道，难道韩淞怕他再次坐牢，杀了杜苗苗?

韩立不想这样想，可这个念头还是像堵不住的泉眼一样汩汩冒出来：他爸爸为了保护他，所以杀了杜苗苗!

&ldo;孩子，你父亲有再多不是，他都是爱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立下这块碑，跟你认错，你要听话，以后好好做人，别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望。&rdo;老人殷切说道。

他留下来，一等十年，就是为了完成一个父亲的心愿，或许，可以救赎他自己的罪。

&ldo;晚了!&rdo;韩立爬过去，瞪着父亲的坟墓，如同与他对视，他神经质地笑，问他：&ldo;爸爸，你不觉得好笑吗?你见过人死了还能活过来?……告诉你，你儿子，早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