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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2(3)

“郝好,你发言蛮好的啊。真得,我就爱听。下来后,好几个人都夸你发言不错哩。”丁素梅也在劝。安徽姑娘丁素梅的底子十分好,细眉细眼,标准的瓜子脸,有种天然的清秀和水灵。不说话的时候,一副很柔弱很文静的样子。一说话,却骤然间成熟老到许多。

“想开些吧。做人谁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啊。做女人难,做军校的女生更难啊!难上加难!”朱颜起身把体温计收好,又赶紧坐回到小马扎上,一边把郝好头上的毛巾翻过来。哲学系女生似乎天生善于反思人生,朱颜这一特点已经显山露水了。

湖南来的姚小遥不吭声,低头削苹果,而后把苹果仔细地切成小块,用牙签往郝好嘴里送。郝好扭过头,闭紧嘴巴不吃,十足宁死不屈的女八路做派。

我在一旁接了过来,张开嘴就吃。苹果酸酸甜,小遥望了我笑,干脆喂起我来了。美女就是可爱。

我们五个女生里,不,我敢说整个军校女生中,湖南女孩姚小遥才是道地的美女,从她踏入军校大门的一刻,她的脚下,就似乎绵延开了一条光芒万丈的红地毯。她摇曳动人的身姿被一袭火红色的吊带裙携裹着,映衬着她那湘江水调养出的锦缎一般的好皮肤。她昂着白天鹅一样骄傲的脖颈,长长的马尾辫高高地吊在脑后直至腰际。这美丽的尤物一出现,一刹那就把军校里的所有的雄性动物唤醒了。那可是20年前啊,一袭吊带裙可比今天各种电影节上走红地毯的女星们着的晚装前卫惹眼多了。那一刻,她款款而行的美丽风姿,绝不亚于那部当时还没有诞生的意大利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女主角玛琳娜。

那一瞬间,但凡军校里活着的雄性动物,无论是从宿舍窗户往外探身张望脖梗儿伸得像只抢食的鸭子,还是在操场上正踢球呢忽然就趔趄了步子张了嘴原地入定,抑或是在林荫道上驻足观望哈喇子流得哗哗的,都仿佛见了美女罗敷的使君一般,一时间雄性荷尔蒙骤然加大了流速。男生们几乎同时听到了自己胸膛里发出的,噼里啪啦踢里匡当的声音,像是肋骨断裂开来了。那,绝对是情窦初开和动物发情的美好声响。

没想到的是,这个杀伤力绝对一级的女孩子,竟步伐款款地走进了我们的宿舍。当晚,她像只温柔的小猫一样卧在在了我的上铺,成了睡在我上铺的姐妹。对这样一个美女的降临,我由衷兴奋。我不嫉妒小遥,在外貌上我们显然距离过大。

于是,我选择崇拜,这是对美的崇拜。

朱颜用她的迷梦一般的眼睛看定了我说:“叶小米,你好胃口啊。这事可有你的责任啊。郝好发言前,不是跟你面前练习过好几次吗?你怎么把的关?”

这话我不爱听。我睁大眼,推了下眼镜,把一块苹果块囫囵吞了下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练了几遍也没扯上这个词啊。郝好人家是现场发挥,才……”我望了床上弱不禁风的郝好一眼,不忍说下去了。

“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围着我?我离含笑九泉还远着呢。”撑了半天的郝好腾一声坐起了身,她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笑声响彻在军训期间我们的临时宿舍里,泉水一般欢畅。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3(1)

命运多舛。既郝好和我失足落马之后,不久,朱颜也跟着壮烈了一把,得了一个封号叫“朱黑手”。

天落大雨,可我们的训练并没有停止。训练的科目是匍匐前进。南方雨水多,从半夜开始的雨哩哩啦啦一直没停,到了一大早,落下的已是瓢泼大雨。越是这样的天气,我们新生的训练科目就越捡难度大的上。

操场的草地上,朱颜一路吃力地向前爬着。她本来并不畏惧这样的训练,但那天她身上恰巧来了老朋友,雨水一浇,军用作训裤合着雨水和血水,像是粘在屁股上一样,令她感到很不自在。并且小腹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疼,人在地上爬,禁不住浑身发起冷汗来,挪动起来的动作便不由迟缓了许多。朱颜勉强着挪到了一个土坡前,按规定是要把身子横过来,而后一路滚动下去的。但这时她刚把身子横过去,只觉小腹处一阵的剧痛,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面条一般一点劲儿都没有。她原本一直朝前仰着的头埋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想着稍微积蓄一点力气再前进。

不想她刚趴下,屁股上突然就被人猛拍了一掌。朱颜回身望望,雨雾遮挡了视线,加上本来就轻度近视,朱颜一时间分辨不清是班上的哪个男生。想了想,或许是个误会吧,她于是忍了,快速地就又向前滚动了几下。

刚滚了几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涌了上来。朱颜趴在地上实在动不了了。“嘿,你没事吧?”那男生跟了上来,朱颜的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士可杀不可辱,这还一而再而三了。一下子,朱颜恼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跃身而起,腾一下就蹲坐在了土堆上。对面,一个男生懵里懵懂正抬头望向她,一怒之下,冲动之下,她伸出左手,上去就给了那张脸来了刷刷两记耳光。而后,她一甩头,腾一下立起身,走向了收操的队伍。

没想到当天晚上,男生廖凡就找上门来了。熄灯前,他立在走廊上狂喊朱颜的名字。听出是廖凡的声音,我还好奇地探了下头,廖凡就喊住了我。廖凡是跟我坐同一趟火车来军校报到的,捧着不本尼采的《查拉杜斯图拉如是说》看了一宿没合眼。我当时就判定,这个身着粉红衬衫的长发青年,注定是我们哲学课堂上的楚翘。如今,他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愤青模样。

“她打我耳光。还两个。左右开弓。干吗呢?你说,我好好的招谁惹谁了。绝对得,她精神有问题。”廖凡愤然不平。我这老乡说话,特别喜欢加上个“绝对得”三个字。

“他打的是你?”我惊愕住了。朱颜说了一天的那个流氓,那只揩她油的黑手,就是廖凡吗?不可能,绝对的!

此刻,宿舍里,讲究生活品质的朱颜正在换下身上的那件睡裙。为了接见廖凡,原本已经准备卧床的朱颜只能又把军装换上了。

她那件所谓睡裙,是件半透明的粉红色的丝绸裙子,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她抖落开的时候,我曾很是好奇地问个不休。

“这是睡裙啊,睡觉的时候穿的。亏你还是大北京来得呢,连这个也不懂。女人,就是要讲究一点的。”朱颜很认真地为我讲解示范,睡裙穿在她身上,实在地说真把她衬得有几分风姿绰约呢。不久后,突遇夜间紧急集合,狼奔豕突之际,朱颜竟把睡裙当成件大褂穿到了军装里面去,结果军装短袖后身拖出一大块粉红。长跑结束,天色大亮,朱颜的粉红尾巴惹来了一片笑声。众目睽睽之下,朱颜当即发誓从此告别有品质的夜生活,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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