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任平生接连小半年的去信,不时上门拜访,长嘉一笑待之。
终有回信,他们约在南城市标的公园里。飒飒秋风拂面,宽大的衣袍下,浅露无声,任平生不止一次表露心迹,没料到这次长嘉有了回应。
“柳家,曾是前朝公卿大臣,战火时,随天子奔走。”
“柳家的儿女,从相夫教子,到厨艺女工,从射艺书数,到词话文章,把几十年过成同一天,见到几代同堂,最后寿终正寝,位列宗祠。”
“我以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说这话时,长嘉微微侧着身子,眼神平静。
“很早以前,我不明白周荣告诉我,什么叫‘有共同的信仰,并共同努力,为此奉献一生’,他说这种情谊,比爱情更重,也更复杂。”
任平生痴痴地问:“现在呢?”
“现在啊,我或许知道了。”
长嘉笑着,颇有些柔情绰态,二十四番花信风吹过眼帘,那仿佛敲在任平生心头上的话,春意欲浓。
“你曾说,你在南城无去处,不如住我那儿。”
(十八)
同居的生活带给了任平生莫大的喜悦,虽只是前院的一间厢房。但那种真实感就像是欲开的花,簇成绚烂的河,任他在哪里弯下腰,深深吸上一口,浓郁的情都化作酒酿咀嚼。
长嘉在大学任教,任平生偷去听他的课。
他们在长椅上接吻,用书盖住脸颊,等秋风吹动发梢,粉白色的小花轻舞,落在书上,耳尖,艳红的唇。
任平生的眼睛很亮,满目风流,他舔了舔唇,长嘉轻轻颤。
“怎么样?”
长嘉松开任平生的衣袖,仰头,阳光正好,满目芬芳。
“难为任老板来听课了。”
任平生抱住长嘉笑作一团,“卿卿,讲课也动听。”
长嘉踢了他一脚,“别在这儿闹我。”
“回家吗?”
(十九)
任平生慢慢给长嘉脱外袍,在碰到瘙痒的地方时,长嘉弓着身子轻哼哼,他看到任平生的裤裆被撑起了一个大包,不由地好奇触了触。任平生忙拉过他的手,“乖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