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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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旅程初始（第1页）

“你有什么打算吗？之后要去哪？”包厢中，少玖先一步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没什么打算，就随便走走吧。”远婧坐在少玖对面，依旧盯着窗外的景色，她的心思似乎不在对话上。

少玖也顺着远婧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即将到来的毁灭没有给远离城市的区域造成任何影响，伊甸园的田野如过去的一万个世纪一样风景如画，山脉和森林在远处逐渐展现，而沿途的早已无人使用的小镇和湖泊也在两人的视线中一闪而过。蒸汽火车的轮子在铁轨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片刻后，少玖就懒得看了，这样的景色自己也已经看了150年，它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惊喜可言。

“或许可以找朋友们再聚聚？”少玖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在出发前和他们都聚过了，也都告别过了，”远婧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的景色上挪开，紧紧的盯住了少玖，“我不是很想再浪费时间回去了。”

远婧的回头让少玖的心头不由得一震，一时间口中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嘴边。

远婧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又重新靠在窗户上，凝视起了窗外的风景，但少玖总觉得，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风景，飘向了远方的未知。

她的眼神里是什么呢。

在她回望的那一个瞬间，少玖明显的看到她眼神中深深的疲惫，而在那疲惫深处，却又似乎隐藏着一丝难言的兴奋。

解脱吗？

或许。

但少玖总隐隐感到有一种别的东西在那里。那种眼神让少玖想起了自己与远婧在丹城共度蜜月时，她在一个漫长的午后长梦中缓缓苏醒后，呆滞的望着窗外那已经半昏暗的密林景色的眼睛。

少玖此刻发现自己的眼睛几乎难以从眼前人的侧脸上挪开，所有那些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地方变得如此迷人，少玖似乎能看到她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如同一抹温柔的微风。

“好想再看一次她的笑容。”清晰的思绪冒出。

两人热恋时的记忆涌入少玖的意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次聚会上借着酒劲向着所有人疯狂的推荐远婧笑起来的可爱，只可惜身边的女孩只是一个劲的做着鬼脸。

“我去前车看看，说不定有别人呢？”过了一会儿，少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对远婧说到。

“当然。”

一路往前车走，少玖发现每间车厢里都还是空无一人，或许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得及告别先前平稳的生活吧，这让少玖不由得开始感到失望，或许这趟旅程注定是一个孤独的冒险。

然而，就在他几乎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瞥向了火车的驾驶室。这个本应该是自动驾驶的车厢内，居然有一个人。那个人坐在驾驶室的控制台前，专注地写着什么。

少玖决定上前攀谈，他走近驾驶室，轻轻敲了敲车门。那位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转过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好，”少玖说道，“我没想到在驾驶室里会有人，你是……工作人员？“

那位驾驶员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是的，我叫艾伦，很高兴见到你，少玖。”

对方的熟稔让少玖实在是吃了一惊，在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对方的脸庞之后，少玖终于还是略带尴尬的问道：“我们……有见过吗？”

“哦，请原谅我。”艾伦在座位上转了90度面朝向了少玖，“我是在你上一世和你当朋友的。我都忘了你不太喜欢继承那叫什么，额，非记忆的身份伦理性什么的。”

“无所谓，”少玖很自然的坐到了艾伦旁边的椅子上，“就姑且把我当成你以前的那个朋友我也无所谓。可以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哦，这些是关于调车规划的一些计算。”

“什么？”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虽然现在还没多少人使用列车，但未来三个月内这方面的需求量一定会大增按。现在还在运行的自动列车的数量来看，一定会出现……不好意思，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供给不足？”

“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机敏，我都快忘了这个词怎么用了……但总之，我们会去重启一些站点和自动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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