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坦白第一次见面,选择性隐藏了一些东西不让他知晓,他当然聪明,只是往后的事件逐渐变得难以启齿,我逃避了这么多年,突然要劝面对,一一说出。
很难。
承认错误很难。
我很害怕,他好不容易有点松动的心彻底封闭。
我是个坏小孩,在别人本惊涛大浪的生活中又不断丢小石子,引起无数波澜。
爷爷告诉我郑潜家里的事情,他的声音很小,周边都是嘈杂说话声,别人的秘密就在无任何遮掩的环境中让人知晓。
我知道好多事,是身边朋友都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
这个秘密并非真实秘密,大家心照不宣不言一词,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真又幼稚的我愿意去做英雄一样的人物,家人却劝告我不要惹事,于是我把事情记在了心中,听得迷迷糊糊。
爷爷说得很隐晦,他说郑潜的爸爸爱打人,我下意识会想起我把打我的模样。
我撇撇嘴,不高兴地说:“那多疼呀。”
爷爷说:“妈妈都被打跑咯。”
我没有经历过郑潜所经历的事情,只是想打人似乎是每个家长都会做的事,我身边的朋友也经历过父母暴打,甚至还到了离家出走的地步。
我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差别,在我的心里,毫无区别。
天真是伤害人的利器,我以为我早早长大,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始终在道明我经历的还不够多。
“以后看到他……”爷爷说到一半没说了。
我问:“离他远一点?”
大家都是如此警告我。
爷爷摇摇头:“看到他有什么困难帮一帮,”他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命运没有选择,早早分配好绝望日子,只等着人走一遭。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