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笑道:“如此,爹可安心了?”
程偃无奈:“你总有理由。”但心里却十分受用,他捧着那封公文和证明举人身份的文书,如获至宝。
程偃之前有想过是否重走科举这条路,可最后又有种种顾虑,只得作罢,他想过他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去有名的书院当一位夫子。
没想到儿子却为他拿回他的举人功名,这无疑是推了他一把,也重新坚定他的信念。
明年又是春闱。
程偃抬眸,刚要说什么却见儿子含笑望着他。程偃一愣,随后莞尔:“你猜到了?还是你本就是这般计划的?”
程叙言笑道:“不知明年春闱,爹可有信心?”
程偃握紧公文,随后道:“还请状元公指点一番在下才是。”
程叙言哽住。
书房内顿时传来程偃的朗笑声,十分畅快和开怀。惊动了院子里跟媳妇儿亲亲我我的豆豆。
八哥用力拍着门:“咋的了,开门!!”
它一爪子抓挠:“放豆豆进屋——”
豆豆媳妇在鸟架上优雅的理着羽毛,看也未看它。
倒是三只小八哥跟着它们爹飞飞,嘎嘎叫。
程偃打开门,直接让几只八哥糊脸。
程偃把豆豆扒拉下来,小家伙翅膀一扇又飞向程叙言:“饿啦,饿死豆豆啦。”
其他小八哥也跟着飞向程叙言,绕着程叙言团团转,四只八哥一起叫,叫的程叙言脑瓜子嗡嗡。
晚饭时候,父子俩对月小酌,程偃一杯酒接一杯酒下肚,兴致所起提笔作诗。
皎皎月辉下,他眸光比月钩还盛,那一瞬间,程叙言仿佛走过几十载的岁月,亲眼目睹二十出头的程偃秋闱得中,意气风发。
程叙言垂下眼,粼粼酒水盛月光,知我所喜,悦我心怀。
今晚的酒水比蜜还甜。
夜深了,程叙言扶着大醉的程偃回屋躺下,程叙言好似也醉了,可又好似很清醒,回屋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去。
待程偃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程叙言早早去翰林院当值,高粟照顾程偃用午饭时,道:“大人说他今日散值后去卓家,让老爷下午也去一趟。”
程偃点点头,“等会儿给我熬碗醒酒汤。”
“备着呢。”高粟道。
申时两刻,程偃坐骡车前往卓府,卓楠星听到门房传报,亲自来接人。
路上卓楠星一直念叨着壮壮和阿缇,眉眼带笑。
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个小家伙都变白了,五官略略明朗,不过壮壮是真的又增重了。
这小孩儿胃口好,吃奶那叫一个香,手脚十分有力。
反倒是阿缇安静又瘦弱,半夏守夜时被阿缇吓到过好几次,差点以为这孩子断气了。
后来卓颜和白术就不让半夏守阿缇的夜了。
程偃从奶娘手里接过大孙子,小孩儿咬着拳头啊啊叫,口水直流。程偃抱着孩子来回走动,逗得小孩儿欢快起来。
一刻钟后,程偃见孩子有些困了,把孩子交还给奶娘喂奶哄睡,他去看小孙子。
阿缇闭着眼,只有小手偶尔动一下,这证明小阿缇明显是醒着的,只是不愿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