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2部分（第1页）

步金镇虽然只是个小镇子，但是靠近大宋朝的心脏，当时的国际第一大都市开封城，物饶人丰，看起来很是兴旺，所以也热闹非凡。

热闹的聚居地就一定有当铺什么的，虽然还没有找到它，但是当我连续看到有妓院赌场之后，这个信心就不可动摇了。

转过街口就看到一面当字大旗挂在一家铺面前，步金当铺，就是它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大喊道：“当宝贝了！”铺子里的伙计吓了一跳，看到我这么大气派，兼之衣着奇特，也不敢怠慢，连忙请我坐下喝茶，然后飞也似的进去请朝奉了。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家当铺门面不小，装饰考究，看得出有相当的财力。

从里面踱出一个身穿暗紫团花长衫的中年胖子，看了我两眼，在我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一口，不紧不慢地问道：“客官要当的什么宝贝？”

我从口袋中摸出一颗小指甲大小的蓝宝石，轻轻往桌上的白磁盘里一放，叮当一响，说道：“就是这个。”宝石在磁盘里转了几转，蓝光流动，显得异常夺目。

那中年朝奉的目光立刻凝滞了一霎那，立刻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神态，站起来看看，抚着长须笑道：“这宝石还不错，称得上是宝贝吧，应该可当一千两银子。”

奸商，奸商！这么精巧这么纯净的蓝宝石想你也没见过几次吧，竟然摆出这么一副口气，分明是想杀价了。哼，普通百姓没见识会被你骗倒，你想骗我这个未来的人还不够格。

我哈哈笑道：“先生坐下慢慢谈，我自小就离开了中土，今年才初次回来，能够以故乡口音和故乡人说话真是令人心情畅快。”

那朝奉听到我这么说，又看我衣着不同，心里大概有了不少好奇，问道：“不知道客官是从哪里回来的？”

“天竺。”“哎呀，难怪客官气度非凡，原来是从西土佛国来的，失敬失敬。”

我呵呵笑道：“我这次回来，一路留恋故土风物，盘桓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开封城，盘缠也所剩不多，我打算当掉一颗从天竺带来的宝石换些银钱。哎，如果是在开封城里，那里大铺面多，识货的人也肯定多得多。”

朝奉脸色变得不太自然了，说道：“客官怎么说这种话？步金镇地面虽小，识货的人也还不敢说没有。刚才我刚从里屋出来，眼睛有点不适应，可能看得不够真切，再让我看看便知贵贱。”

我把瓷盘往他身前一推，他弯下腰仔细看了许久，然后对我说：“刚才冒昧之处还请客官原谅，现在看得清楚了，至少，至少可当两千两银子。”

我“噢”了一声，掂起宝石往掌中一握，说道：“反正现在我也不缺这两千两银子，还是到开封再说吧，打扰先生了，告辞。”

“慢，慢，客官不要急啊。”那朝奉汗都出来了，连忙摸出一块手帕往脸上抹了抹。“三千两，三千两，大概也就是这个价了。”

我笑道：“四千两，我也不求多，四千两一口价，成是不成先生一句话。”

朝奉忙道：“客官先坐坐，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功夫，我们东家此刻就在后院，我去问问他好不好？”

“那就麻烦朝奉了。”我又慢慢坐下，端起茶杯品茶，眼睛看着茶杯，心想这不知道是哪个窑出来的，宋瓷可是真正的值钱古董。要是能够弄一批宋代的精美瓷器回我那年代，奶奶的，不想发财也难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厅外靴声霍霍，那个朝奉跟在一个人背后进来了。看那个人的打扮神态，众人对他的恭敬，必定就是那朝奉口称的东家无疑。

那东家姓王，矮胖身材，面孔肉滚滚的。坐下来倒先不提起宝石的事情，只是寒暄套话。我也不怕，反正和他胡扯海聊着，就算我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他也理解不了啊。他大名叫做王贵发，是这里的大地主，产业不少。我也报了我的名字，端木秀。

看来他们真的是相信我那套天竺来客的谎话了，问这些我更不怕了，宋代的人对外界事物能够了解多少？就算是天竺话我也能用英语唬上一唬。

由于我的心情放得很开，说气话来就更是信心十足了，现在看来，他们的神态说明他们就算不是十分的相信，至少也信了八九成。

王老板听到我说的天竺物产丰美，口水都几乎流下来了，感慨道：“不知道端木先生带有没有带什么宝物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突然起了耍弄一下的念头，从口袋中取出ZIPPO打火机在手中舞弄几下，“铮”地一声打出火焰来。包括王贵发在内，一厅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张大了口怎么也合不拢来。

“这，这个是什么？”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局面，是那个中年朝奉说出来的。

我把打火机合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笑道：“这个叫做自来火，诸位没见过吗？”王贵发结结巴巴地答道：“没，没有，这个就是天竺国出产的宝物？”

我正要对他表示一下赞扬，忽然一想：天竺离咱还是太近了，说不准就有人去过也说不定，还是弄得更玄虚些比较好。当下哈哈笑道：“天竺盛产宝石香料，这等精妙的宝物却不多见，这自来火是来自极西的一个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