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78部分（第2页）

李无为笑道：“这位刀小姐可真够聪明的。”

杨大眼道：“她聪明吗？我倒觉得她很淘气，哪有既当抛绣球者，又来抢绣球的？”

李无为正色地道：“你想，刀小姐虽然生于武林世家，毕竟是女流之辈，害羞乃其天性，要她在一大群男子众目睽睽下选婿，岂不尴尬？现在她女扮男装，别人又识不破她的身份，她便能冷眼旁观，从中挑选如意郎君了。”

杨大眼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

李无为笑道：“现在‘品茶大会’上一举夺魁者，又是江南杨氏的大公子，自然盟的二当家，她不会不钟意你吧？”

杨大眼也笑道：“我看她钟意的倒是大哥您呢！”

李无为的心猛地一跳，定了定神后，才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讲一讲。”

杨大眼道：“她道破身份，我自是十分惊讶，但见她容光胜雪、笑如春风，倒令我自惭形秽起来了。我虽然领导着自然盟的千百弟兄，但却在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面前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真是奇怪。”

李无为道：“你在男人堆里呆惯了，突然间面对着一个出色的女子，手足无措也不足为怪。不过你越显得慌乱窘迫，或许越能增加刀小姐对你的好感。”

杨大眼一愣，道：“此话怎讲？”

李无为道：“你在她面前显得慌乱窘迫，说明你并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当然将来也不大可能去沾花惹草，或是见异思迁。老成持重、矢志不渝的男人，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你若是油嘴滑舌，显出情场高手的架势，刀小姐说不定会考虑一下：这样的男人值不值得信赖？”

杨大眼听得入神，道：“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大哥却能剖析得明明白白，是不是从燕小姐那里学来的？”

李无为黯然道：“美丽的女人，就象一串钻石项链，能使你光彩夺目，但也仅此而已。还有些女人，却是宝库，能让你一辈子受用不尽，遇上她们的人无疑是很幸运的。以后你和女人交道打多了，你就会明白的。”

杨大眼见又惹起了他的愁思，忙“言归正传”道：“我见刀小姐气度从容，举止大方，心想：大丈夫连死都不怕，反而怕起一个女孩子来了？于是我也恢复了平静。她对我说：‘令尊杨老先生与家父是故人，我们可以说是世交了，既然到了寒舍，杨大少万勿拘束才对。’说着邀我饮那桌上之茶，我见她神色可亲，便欣然从命。美人如玉，佳茗飘香，我也不免心猿意马。不过她却向我打听起大哥的情况来，我察颜观色，发现她中意的是大哥，心里反而轻松愉快起来，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本来就应该是大哥您！”

李无为叹道：“虽然蒙她青睐，我却不敢承其厚爱，你知道，我的心里装的全是燕小姐。”

杨大眼道：“这我知道，刀小姐或许也知道了，所以她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我见她有些落落寡欢，想让她开心些，便问她：‘难道在品茶会上夺魁者，你便真得嫁给他？’她莞尔一笑说：‘你知道最后品茶时我为何抢先说出茶名？’我便向她请教。她说：‘若是某人精于茶道，最终获胜，偏生我又不喜欢他，这样岂不是糟糕？所以我抢先说出茶名，先立于不败之地，若实无中意者，我便自己夺魁算了。’我笑着问：‘莫非前两届也是如此？’她笑了笑，神色颇为得意。我不禁笑道：‘你这般挑法，恐怕一辈子也挑不上如意郎君。’她叹道：‘就算我挑上了，别人也不见得愿意，如之奈何？’大哥，她这是在说你呢！”

李无为苦笑了一下，道：“你们谈得好好的，你怎么心急火燎地跑出来了？莫非你言语冒犯了刀小姐？”

杨大眼道：“我对刀小姐敬若天人，怎敢有丝毫亵渎之处？当时我们喝着桌上的茶，当她喝完那杯‘紫笋茶’时，奇怪的事便发生了。”

他接着道：“她突然脸色酡红，眼光迷离，伸手解起衣衫扣子来，起先我还以为她是嫌热，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她衣衫半解，举止也轻佻起来，我如梦初醒，方才急急出来。”

李无为怔了半晌，才道：“刀小姐圣女般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如荡妇一般？”

杨大眼道：“我当时便想，刀红青曾与我斗过一场，吃了不小的亏，这次他是不是与其姊合谋好的，想让我们自然盟声誉扫地？所以我才急着和你离开刀府。”

李无为沉吟道：“就算他们要算计我们，刀小姐也不必赤身裸体、以身相诱，她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如此岂非玷污了她的清白，败坏了她的声誉？我看此中必有隐情，只是我们猜不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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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走多远，便见展一笑连蹦带跳地过来了，李无为这才想起唐笠和长孙大虎之战，不由暗叫糟糕，因为唐笠和长孙大虎均是他的朋友，他不愿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受伤。他忙问：“四弟，这一战结果如何？”

展一笑神情沮丧地道：“没有打成，空跑了一趟。”

李无为心里一安，随即奇怪地道：“怎么会没打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临阵怯战的人哪！”

展一笑道：“并不是他们中有人退出了，恰恰相反，是有人插了进来。”

李无为和杨大眼齐声道：“谁？”

展一笑噘着嘴道：“那人劫了唐鸿便走，快得象风一样，而且又蒙着脸，天晓得他是谁！”

李无为抚掌道：“妙哉！唐鸿遭劫，长孙大虎和唐笠当然要追下去了，这或许是让他们二人不打起来的最有效的办法。”

杨大眼道：“此人如此大智大勇，我们却不知他是何人，真是遗憾！”

兄弟三人谈论着，不知不觉已回到了菊香轩，却见竹青衫正在门口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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