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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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后，老村长就开始咏诵一段繁杂冗长的祭文，而全体村民在在这个过程中则需要齐齐向着土庙的方向跪立。

整个仪式在外人看来，可谓是无聊又漫长。但是对于蒙家村的村民们来说，却关乎到整个村落至高无上的信仰。因此，在烈日之下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的祈福祷告，竟是没有人发出一丝不满的声响。

祭告之后，是全体村民行三拜九叩之礼，如此才算正式礼毕。礼毕之后，自然由老村长亲手替今天的主人公们一一盘上代表着成长的发髻。这个过程，较之之前，就赏心悦目的多了。

根据每个孩子的不同脸型，各自所适的发髻也都有些细微差异。因此，即便是对于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村长来说，这依旧是项极为耗精力的工程。花费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终于为十三个孩子都髻起了一个满意的发型。对于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这无疑是场巨大的挑战。

等到所有孩子都完成髻发，今年的发髻礼也就接近了尾声。接下来的神秘测试，仅仅只是老村长与这些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与在场的其他人并没任何关系。过不多时，大伙都是在彼此问候声中分分散去，原本拥挤不堪的小广场一下子倒是有些冷冷清清。

看着眼前这十三个孩子，老村长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微笑。毕竟是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天天慢慢长大的，即便没有很亲的血缘关系，但这些将来可都是村子里的有生力量。这个世界最后毕竟都是属于年轻人的，到了他这把年纪，再明白这句话的蕴意不过。

当然，如果这些孩子当中竟然有人能够通过那项测试，那这样的观念或许是可以变上一变的。普通人害怕流逝的时间，对于他们，不过是增长实力的资本。想到这里，尽管自己的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应该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老村长的眼里希冀终归是难以掩尽。

带着孩子们来到那个这些日子以来被村里人传得神乎其神地小木屋前，老村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面前的木门。回头叮嘱过孩子们进屋不得喧哗之后，老村长便率先往里头迈去，紧随其后的自然便是心怀忐忑，却又充满好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屋四壁并没有如平常村户家里一样开出窗户，屋外的阳光透不进屋里，唯一的光源是来自于屋顶的几盏长明灯，室内的环境因此显得有些昏暗。

这里并非是小村的祠堂，蒙木却意外发现在靠近屋子内壁的阴暗处放着一张案几，上边分明供奉着几个牌位，只是牌位前并没有像祠堂那般燃着白蜡，因此其上剧体写着什么些内容自然也就不得而知。

当大伙的眼睛逐渐适应屋内的昏暗光线，目光都是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正燃起火折焚香入炉的老村长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蒙木觉得此刻老村长的背影中竟是透露着一股难言的沉痛与感怀。

默默上完香，老村长转过身来看着孩子们那一张张迷惑的面孔，淡淡道：“爷爷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许多疑问，但爷爷不能跟你们解释这具体是怎么回事。爷爷有爷爷的苦衷，这是为你们，也是为小村的未来着想，希望你们可以谅解。你们一个个都是爷爷看着长大的，都是爷爷的好孩子，对于你们不利的事情，爷爷是坚决不会做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说到这里，老村长微微一顿，又深深看了这些孩子一眼，然后继续道：“现在爷爷要给你们两个选择，由你们自己来做出决定。一，完全相信爷爷。同时，你们得立下誓言，不论将来发生任何情况都不会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向任何人透露出去，哪怕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二，你们可以选择现在离开这里。爷爷不会责怪你们，在爷爷的心中，只要你们一辈子踏踏实实，过得安乐祥和，就是爷爷最大的心愿。爷爷给你们半盏茶的考虑时间，现在你们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爷爷属于你们的决定。”说完这些，老村长便在案几旁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着这些孩子们最终的选择。

对于这些刚刚才满十三岁的孩子来说，从小到大，都是大人叫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哪里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骤然之间，需要让他们自己来做出选择，不免都有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自处。

这种时候，反倒是蒙木，并没有需要思前想后考虑那么多。从小到大，都是他自己在为自己做着一次次选择，更何况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就在自己近前。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村长爷爷对于整个村子的热爱。试问，一个为整个村子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又如何会会做出任何不利于村里孩子的事情？于是他毫不犹豫便向着老村长的近前迈出一步，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决心。

看到蒙木的这个反映，其旁原本还在沉思的小柔，可能是究于多日以来朝夕相处的习性，鬼使神差，近乎本能地也跟了上去。直到站在蒙木身边那一刻，小姑娘才发觉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两颊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身边的这个少年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树立起了这样的一份信任。

人其实是种特别奇怪的生物，对于自己所未知的东西他们往往会产生好奇与害怕两种不同情绪，进而又因两者带给自己不同程度的影响而变得左右摇摆不定，直至某个念头或者某种外因的出现才肯最终下定决心。而此刻的蒙木与小柔，算是歪打正着，就这在剩余那十一个孩子不知如何自处时，成为了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个决心。

坐在椅子上静等结果的老村长看到眼下的这一幕，显然非常满意。“你们肯做出这样的选择，爷爷感到非常骄傲与开心。”老村长站起身说道，“那现在，爷爷需要你们对着山神起誓，终身不得将今日的所见所闻有半点泄露。如有违背誓言者，人神共诛，将受便世间一切残酷极刑。”

越是偏僻遥远的山村，就越是敬鬼神一说。而今需要对着山神立下这样极端的誓言，就意味着出了木屋之后，这些孩子的所见所闻就绝无半点主动泄露的可能。由此可见，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测试定有其非比寻常、不可为外人道的地方，或许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当然，对于已经作出决定的孩子来说，显然不会去深思这类复杂的东西。倒是老村长越是如此的神神秘秘，越是令得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前听过的故事里面，那一个个辉煌的传奇。童真未泯的心性作用下，反倒让他们各自都迫不及待地立下了誓言，然后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看到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的老村长。

不过，没有因为誓言的沉重性而令测试的进行产生任何不顺利的变数，相对来讲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老村长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今天的测试或许真的可以带给自己不曾预想的惊喜。当然，感觉归感觉，一切结果，到底还是得现实作为依据。

再次来到案几前，老村长对着其上的牌位深深行了一礼。随后，只见其靠过身去，在对案几牌位之后的墙壁有次序的摆弄了数下之后，原本严丝密缝的墙壁竟是突兀的推出来一个暗格。老村长小心翼翼地从其间取出一个匣子，昏暗灯光下，蒙木等人也分不清匣子具体的材质。但是，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个密布各种纹路通体呈灰黑色的匣子出现的那刻，都被其散发出的一股莫名的气息给深深吸引住，再舍不得有半点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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