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蒸发糕的水把已经蔫了的马齿蕨焯了一遍,然后过了遍凉水。
锅底烧干后加了点荤油,刚出锅的发糕和转变了物理状态的荤油散发不同的香气。
放入葱花,葱花微微发黄,把切成丝的白菜倒进去,翻炒几下后加入酱油和咸盐,激发出锅气,再倒里大半盆凉水。
等水微微开的时候,一边倒入搅好的棒子面糊糊一边搅动汤水,面糊散开后,再煮一会就好了。
陈景年盛出棒子面糊糊,出门正要去喊囡囡回家吃饭,就被从后院出来的娄晓娥喊住了。
“斧子,你怎么没和你许哥吃饭去啊!”
娄晓娥有点这个年代非常少见的婴儿肥,梳着流行的***头,头上别着亮晶晶的化学发夹,穿着酱紫色的烫绒小领的上衣,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自信和傲娇。
“娄姐,许哥喊我了,我这不是家里脱不开身吗。”
陈景年转过身,眼睛和娄晓娥对视了一眼后,望向了房檐上的灰色砖瓦。
“你们放映组可不怎么样,我之前还觉得放映员不错呢,可自从认识你许哥后,感觉你许哥比谁都忙,一个月下乡三四次,一次最短一两天,也不知道他是下乡啊,还是钻土匪窝子去了,有两次回来,身上还带了跳蚤……”
娄晓娥性子急,说话也快,陈景年才数了十片瓦,她都快把一辈子的事说完了。
“斧子,娥子。”
当了曹操的许大茂提着两个油纸包和一小盆花从院外走了进来。
“许……”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让刘光天给我带话儿,说今儿晚你和保卫处的人出去吃吗,斧子就在你们放映组,你怎么不让斧子给我带话呢……”
陈景年才冒出一个字,就被娄晓娥打断了,他觉得娄晓娥的舌头不是开过光,就是能结印。
许大茂的猪腰子脸挤出一道尬笑的褶子,提着东西的手扬到一半又放下了。
眼睛从陈景年的身上移到娄晓娥那,又望向地面,
陈景年望穿房脊,许大茂瞪碎青砖。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说说为什么,啊!”
娄晓娥抖着婴儿肥的脸蛋,声音依然清脆的问道。
“呃,斧子那会儿出去了,我看见刘光天提前下班儿,就让他给你带个话儿。”
许大茂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娄晓娥吓了一跳,噎了一下,才谄媚地笑道:“我这不怕你累着吗,这几天你忙着收拾屋子,我要是回来吃,你不得掂仨炒俩地忙乎啊。”
“德性,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哎,你不问我还给忘了嗨。”
许大茂把手里的油纸包分出一个,递了过来,道:“斧子,今儿你许哥我请客,你家里有事脱不开身,保卫处的志军又被李处长叫去开会。
大家伙儿等了一绷子,饿得不行了,就合计着改天再喝,这不,我回来的时候顺道切了两刀猪头肉,咱哥俩儿一人一条儿,看好了,这可不是折箩、洋落儿啊。”
“许哥,我饭菜都做好了,这肉你和娄姐吃吧。”
陈景年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道。
“和你许哥还见外,多少也是你许哥的一番儿心意。”
娄晓娥夺过猪头肉,上前三两步就挂到陈景年家房子立柱的钉子上,转身拉着许大茂就走了。
“娥子,你看我给你要了盆花,月季,据说开花能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