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周的周末返校时,裴希跟倪喃提起当晚的情形。
陈错面无表情地走进包间,他原本就冷的气质似乎又结上了一层冰,方圆十里都像落入了冰窖里。
而倪喃,平日里高傲硬气的大小姐,一见到弟弟就像狐狸被踩住了尾巴,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场瞬间消散全无。
简单来说,就是,她在他面前,很没骨气。
外人都能一眼看出的事情,陈错自然心知肚明。
倪喃为数不多的乖顺时刻,都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晚回到家,陈青漫陪着倪成东在国外出差,家佣都睡下了。陈错把倪喃抱到她自己的床上,转身出去给她倒水。
红酒后劲很大。
再回到倪喃的房间时,她赤脚踩在飘窗上,窗户被打开,她背对着门,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中。
初秋的夜风吹散她的长发和白裙的裙摆。
她听见开门的声响,回眸冲他笑的明媚。
陈错把水放到桌上,想伸手抱她下来,倪喃却推开他,执拗地要求道:你站上来。
这个时候刺激酒鬼,显然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陈错站到飘窗上,揽住倪喃的腰,以防她掉出窗外。
倪喃依旧上半身悬在空气里,她眼尾泛红,浑身都没力气。伸手勾住陈错的脖颈,一点点缓慢的往自己方向带。
直到她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
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示弱姿态。
陈错缩紧了手臂。
一个密不透风,不沾情欲的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陈错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多了一丝冰凉的湿意。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倪喃哭了。
从他五岁来到倪家起,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倪喃哭了。
陈错慌了神,眉头紧锁,手指擦去倪喃眼角残留的泪珠。
姐姐?他的嗓音低哑。
陈错。倪喃抬眼,睫毛湿润,漆黑的瞳仁对上他的目光,你答应她的表白了吗。
我
先于没有这两个字的,是倪喃凑上来的唇。
唇齿之间全是化不开的浓郁酒气。
热烈又稚嫩的亲吻。
夜风顷刻将陈错的白体恤吹鼓。
心脏像是陡然从高处坠落,在半空中时,被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