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郁临莘,当之无愧的情圣。
重新坐下,宋雪微点上一根女士烟,烟雾缭绕,视线迷蒙。
她本打算试探一番亭析,可亭析用不着她多此一举,他的行为动作话语,他的一切都在告诉全世界,他爱郁临莘。
行尸走肉,丢了半条命的郁临莘,义无反顾地再次选择曾经伤他至深的那个人,宋雪微愤懑郁结,替郁临莘感到不值,起初她对亭析存在敌意,但慢慢地她发现,亭析并非她想象中又渣又婊的纨绔,把郁临莘玩弄于股-掌之间,反而极度重视郁临莘。
直至刚才,她完全确定,郁临莘曾经所言属实,他不是被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玩-弄了,而是被迫与恋人分离,他们之间距离太远,隔着山海。
手机铃声作响,宋雪微低垂眼睫,视线持续停留在来电显示上。
她或许该学一学郁临莘二人,勇敢一点,给彼此一个机会?
“包成熊掌了,耽搁明天拍戏。”亭析举起他原手两倍大的手。
郁临莘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快扎成筛子了,还记挂着拍戏。”
亭析凝视他,上前一步,主动钻进他怀中,“抱抱。”
郁临莘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了
?”
“没事。”亭析耳朵贴上他胸口,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充电。”
郁临莘忍俊不禁,揉揉他的头发,紧紧拥住他,“多充会儿吧。”
亭析眼眶湿润,他不敢说话,担心自己一张口便泄露情绪。
十九岁的郁临莘,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时的亭析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仇恨着他深爱的少年,却不知郁临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无比想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拳头。
他要是坚强一点,勇敢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不怕吃苦,他可以很乖,能不能不要丢下他?
亭析的呼吸渐渐沉重,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喉咙仿佛被人掐紧,身子无法控制颤抖。
他惊恐地张大眼睛,他发病了。
不,不行……他不能发病,他不想让郁临莘看见他发疯的模样。
然而,如果祈祷有用,他又怎会恐慌。
“小曦?”怀中的人颤抖不止,郁临莘心脏遽然发沉。
亭析瞳孔涣散,像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的人,脸色煞白,全身僵硬,筛糠般抖动。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郁临莘低头吻了吻亭析,单手揽住他,谨防他突然跑掉,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我是郁临莘。”郁临莘接通电话,赶紧告诉亭析的情况。
声音冷静地指挥他:“别慌,曦身上应该带有药,你找一下,白色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