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不过,本座一直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她抬头,就看见了他的手,敲了敲那黑沙小球。
魔:“天地间的运行是有规律可言的,不会平白无故地提前。”
魔:“你想想这一世改变的事,拔除夙家、太玄无极、水云天,你做的事,哪一桩会让天地间魔气泛滥?”
她说:“你是说,人为?”
她说:“可是天地间,谁有这个本领?”
魔:“你还记得那两个预言么?”
她点了点头。
不管是前世今生,那两个预言,都是命运的开端,说一句直接造就了一切悲剧都不为过。
不管是阿菩的沉睡百年,一度濒死;还是朝今岁前世被万箭穿心,追根溯源,都可以追到那两个预言之上。
朝今岁也陷入了沉思。
是谁告诉朝太初的?
是谁做出了这两个预言?
第一个预言还算是可以说此人神机妙算,那第二个预言呢?
第二个预言简直像个圈套,只要朝太初信了第二个预言,他就会对新生的天道动手,新生的天道面对这样一个父亲,被逼到了一个绝境,不弑父才有鬼。
反而,若是朝太初不信,他对待女儿好一点,就算是个渣男,恩断义绝也就罢了,她和娘亲过便是,还真的到
不了要弑父的地步。
这么仔细一想,这两个预言,简直是其心可诛!
她当时不过是和燕雪衣随口一提,她以为魔界最多会送十来只小魔——
他也开始想:她若是真的把他带回去,教他道理,那会怎么样呢?
她的剑和数月前,有如脱胎换骨!
他这个昆仑剑宗的宗主,也就水涨船高,威严不可同日而语。
谁他妈在人做、爱做的事的时候吵他,道德呢?良知呢?
魔:“那你岂不是本座的小师父了?”
但半魔不一样,他们是人魔混血,魔气暴涨会让他们实力提升,又不会和魔族一样不可控。他们是接下来大变局当中,真正的中流砥柱。
万万没有想到,魔界的反应很大。
她立马转头看向了燕雪衣:除了魔神,还有谁这样看天道不顺眼呢?
旅途漫漫,这只魔给她编辫子的手艺越发精进,编得没兴趣了,就去识海里面找她。
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些旧事:
那一刻,菩提神树里的剑圣小酒、女魔尊、洪荒之气……无数身影仿佛重叠在了她的身上!
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有有体系的传承可以学;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底蕴深厚,远非魔族摸爬滚打学的野路子可比;可是人族嫌弃魔族、嫌弃半魔,别说是名门大宗了,就连小宗门都不愿意收任何和魔沾边的。
他有些骄傲,有些得意。
没了她,昆仑拿什么去争夺那个“天下第一剑”?
她就很警惕地和他谈条件:“你不许动,我说停下,就必须停下。”
那些声音叫他“魔神”,虔诚地献上祭品,用血液浇灌祭坛。
她笑了:“其实我前世,一直后悔一件事。”
“杀人去。”
——因为当时的魔尊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屁孩,暂时被排除了犯罪的嫌疑。
她这段时间将阿菩的记忆看了无数遍,她听不出里面那个说出预言的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死死记住了那个音色,只要再听见一遍,她一定可以认出来。
待毕了,她将剑收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