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扯了个慌,想将话略过。
“夫人可曾想过,齐家并非小门小户,或许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还会与夫人周旋。”沈如珩提醒道,“倘若真因某些原因撕破脸,你才刚开始学着做生意,怕是会受挫。”
云荞没接话,却将沈如珩的话听了进去。
的确,她表现得过于明显。
于她而言,所有事情都有据可依。
然而,无论对于齐思恒也好,薛容也罢,都不知她为何对他们怀有敌意。
沈如珩突然近身,云荞身体下意识向后闪了一下,又强装镇定,坐正坐好。
他嘴角带了淡淡的笑:“你与其他公子关系再近都好,但必须注意把握与如珏的分寸。”
云荞皱眉,倒是调笑着说:“小叔的亲疏关系我定会好好留心的。”
“不过……”她笑意更浓,“夫君默许我与外男交往,不怕传出不好的传言吗?”
“又能有何传言。”沈如珩不在意道,“即便有传言,也随他。”
云荞觉得有趣极了:“哪怕是过于亲昵,被人说你头上戴了顶帽子,也无妨?”
“世上能有几个男子能容忍妻子红杏出墙,但你又是那杏花吗?”沈如珩算是侧面承认自己介意,又将话头抛给她。
云荞没有回答,只低头轻笑了声。
她不会。
他大约也知道。
“若人人都被传言所累,倒也不必苟活于世了。”沈如珩倒是看的洒脱,“人活在世,不过就为了一个生字。在意的越多,越容易失去自我。”
云荞被他这一段大道理说得无言以对。
从怀中掏出本就准备好的地契,推到沈如珩面前。
“这块地,我想求你帮个忙。”
若今日去请他过来,他不到,这番话她也就不会对他说。
沈如珩拿过地契,看了眼,瞬间了然:“这是何意?”
“不必如此。”云荞调笑,“既然我将此物给夫君看了,便是想夫君从中牵线,与他做个生意,也便成人之美。”
董司是沈如珩为数不多的好友,据说上一世沈如珩客死他乡,是董司替他下的葬。
“无几人知晓他对此处的心思,你又如何得知?”沈如珩严肃极了,像审犯人般追问。
因为上一世,董司买了地以后,闹的整个京都全都知晓了。
“我曾提过,有高人指点。”
高人倒成了她逃避追问的好借口。
沈如珩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董司收购这块土地的念头并不久,只有信得过的兄弟才知晓此事,算上他恐怕也只有三四人。
因为原本便是想低调收购,避免有心之人哄抬价格。
如今,云荞的话一出,便让沈如珩的警钟大作,他不敢保证,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同时,也让他突然意识到,阮云荞似乎与他想象中的样子,相差过多。
他只当她是个玩心重、有些小聪明的姑娘。
不想父亲宠妾灭妻受委屈,也不想出嫁从夫,任由夫家摆布。
想来他缠绵病榻约束少,便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