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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缩在床上,郁闷的一整天都没理人。
他暗暗发誓,如果先生今天晚上不来和他道歉,那他就、就……
就了半天也想出来到底要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他还在纠结,可是他的希望却落空了。
空荡荡的房间,家具少的可怜,所以那突然出现的细微声响就显得格外明显。
几乎是在瞬间,正在客厅清点装备的宋阎指尖一顿。
他微微侧眸,视线如刀,幽幽望向只开了一条门缝的房间。
那是林晓的房间。
耳边静悄悄的,不知跑到哪里去的狼犬也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刚才那一瞬的响动似乎只是幻觉,只一瞬,室内又恢复方才的寂静。
但是男人眼中的神色却愈发的深沉。
像暴风雨来之前的深海,不远处已经电闪雷鸣,狂风将至。
他没有半分犹豫,抽出一直别在腰后的手枪,缓步走向林晓的房间。
漆黑的枪头抵着那扇门,不声不响的推开。
一阵微风从门缝穿过。
他记得,林晓房间的窗户,已经很久没开了。
幽蓝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电光火石间,他扣动扳机,视线还未对焦,就已经快准狠的对着窗边放了一枪。
至此,所有平和的假象都被撕开。
房内的人反应迅速的还来一枪。
幽蓝的眸子快速一扫,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床铺,眸子一阵紧缩。
又是一枪,有人倒下。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坐在窗边的人发出一声得逞的笑声,他毫不恋战,对着宋阎的方向开出一枪后,扛着肩头悄无声息似乎已经昏过去的人,跳出窗台。
室内一片狼藉,床单翻滚成一团。
刚才还躺在那里熟睡的人,此时却毫无所觉的被人掳走。
宋阎一步步走到窗前,视线低垂。
不远处,那人扛着肩头昏迷不醒的人,回首望着宋阎,那张邪佞的脸上,就连笑容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他并没有急着撤退,而是用枪抵着林晓的额头,正面望着宋阎,缓慢后退。
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试探。
宋阎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隔着数米的距离,他的视线仍旧如有实质,似隆冬风霜,冷冷的割在那人身上。
手里的枪却不曾再抬起。
那人张狂的笑了,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双眼睛闪动着疯狂的光亮。
他直勾勾的望着宋阎,启唇。
——‘这次,你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