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一晃,他且無心慢慢脫她衣裳,直幻消了她一身白衣,又吻上她細柔的肩。
他沉沉吻著青蓿,沉沉進入她。
倏然讓他填滿的身心暈暈醉醉,卻還能感覺,今日他一雙藍瞳,慾望有些不同。她偶爾睜眼,回望著他,想看清他那雙謎一般的眼眸裡,說了什麼。
他一次又一次深入的動作,只一次又一次逼她迷離了目光。
細細吻在她眉眼間,每當這麼親近她,他又覺得,她和梔月、月娘,愈漸不同。她心思最為澄淨,情心最為單純,她的依賴與交付甚且比月娘徹底。
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
「青蓿。」他深深望著,幾分無法自拔:「這是妳的心願麼。」
嗯?承熙那暖字還過分令她沉陷,困在他溫柔氾濫的快意裡,她迷迷濛濛,有些無法思考承熙在問什麼。
「我曾經,答應許你一個心願。」他停了停,自上俯望著她。「妳想,像那首詩的女人一般,被冊立為妃麼?」
青蓿聞言一顫,冊立為妃。她恍然清醒不少,想起了翼山嗡嗡耳語,想起自己的卑微,她幾乎起身要跪。身子讓承熙緊摟著連連輕吻,她只好忙將頭搖了三百次。「沒有,沒有,青蓿不該錯讀那首詩,青蓿不敢妄想。」
「當真沒有?」承熙沿頸吻上,疊吻她微微發顫的唇瓣,鼻尖,滑過鼻樑,停在面上望著她。他幾分希望她出口要求,要求他兌現承諾。
「沒有。」青蓿那頭搖得慌亂,只拚了命認錯,將口氣撐得斬釘截鐵些:「青蓿,青蓿只只是希望您高興。」
承熙淡淡一笑,撫上她惶惶亂轉的面頰,直吻回了她的朱唇上。
他知道她不敢,幾分還躊躇的心,卻並不打算推波助瀾。他的后位給了喬木雲彤,若是妃位給了青蓿。
她呢。
這她字,從前只一人,叫樹谷梔月。
他向她說
這輩子,我只想娶妳,做我翼山天后。
後來,她勉強有個凡名,叫月娘。
他向她說
等我迎妳過門,就算可能不是正室,妳介懷麼。
自他遇見青蓿,一退再退,若是這妃位,還能第二第三,難道她不再特別,在他心裡,再不是獨一無二。
君無戲言,他還能給梔月的,不願是兩句空口白話。
而那首凡詩,青蓿也沒有讀完,倒頭來,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倒頭來,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立青蓿為妃,翼山動盪。
她既然不要求,不如讓這事,再這麼耽擱著,讓忘卻的時光回頭,讓情分,在時光中消抹淡去。
他翻過她身子,再次沉沉進入她。
讓慾望橫流,愛恨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