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时暮笑了笑,说,“只是想起今天是冬至,冰箱里有我包好的饺子,回去记得吃。”
裴铭拧把手的动作一顿,像是愣了一下。
门已经打开,外面人头攒动,他回道:“知道了。”
-
虽说是秉公执事,负责人也不敢把上将夫人跟其他犯罪嫌疑人关在一起,而是给他单独安排了单人间。
看守所只有这一间单人间,修在地下,平常都是用来关押随时暴走的犯人的。
去地下隔间,需要穿过其他房间。每间房里都是大通铺,里面关押的都是犯罪嫌疑人,或是刑期较短到这儿服刑的。
都是穷凶恶极的人,看新人的眼神自然也不甚和善。
房间没有遮挡物,只有坚固的铁栏,见进来的人长得不错,气质也不凡,便有大胆的轻佻地向白时暮吹了声口哨。
负责人一脚踢上铁栏,骂道:“干什么,干什么!皮痒了么!”
看来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吹口哨的人耸了耸肩,骂了声晦气,自顾自地倒回去睡了。
白时暮总觉得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往旁边一瞧,正好跟一个alpha对上眼。
alpha戏谑地看着他,色情地舔了舔下唇。他只觉汗毛都立起来了,立马低头走路,一眼也不敢多看了。
地下隔间长时间没住人,里面又黑又潮湿,伴有一股霉味儿。负责人开灯时,白炽灯还滋滋响了几声,里面除了一铺单人床,还有些控制犯人的刑具。
负责人歉意道:“只好委屈一下上将夫人了。”
“没事。”不用睡大通铺,跟其他人呆在一起,这对白时暮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吃过简单的晚饭,夜晚很快来临,其实来不来都一样,住在地下根本不辨日夜。
他的感冒还没好,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明明应该很快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木板床没有床垫,睡着又冷又硬,被褥也是潮湿的,盖在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楼上还时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他睡觉浅,这样一来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容易想东想西。
这次的事情是冲着上将来的么?
本想讨上将欢心,转变一下上将对自己的看法,却没想到自己总是在给他惹麻烦,上将会更讨厌他吧?
他蜷成一团,在无边黑暗里,企图回忆一些温馨的事来汲取温暖。
他想起那漫天黄沙里抚摸他头顶的手,想起他和上将仅有的两次欢爱,想起上将说:“等我,我会带你回家。”
是真的吧?
他想,这一次,神明不会食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