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洵在睡梦中被一阵恐怖的心悸感突然包围,痛的他猛地醒转,手指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
表上的时间显示如今已7点,他今天刻意安排过管家不要来叫醒他,宋栩玉睡在他旁边,还没有醒过来。
方知洵趔趄的往外走。
推开门,管家还在门前,看到方知洵捂着心口走出来,他担忧的说道:“您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方知洵推开他,径直就往随江的卧室走,巨大的恐慌包围住他,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那扇门微微开着一条缝,方知洵走进去,没有看到随江的身影。
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床上,窗帘大敞着,清晨温和的光透进来,照在随江郑重挂在墙上和衣架上的那把刀和霞帔。
方知洵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的大脑无法思考,无法想象随江会去哪里。
他的归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吗?
他走过去用手抚着那件霞帔,那衣服明显是被主人认真呵护过的,衣料柔软而崭新,他至今还记得随江收到这件衣服时,脸上是多么的雀跃,可等打开看到那一抹白时,眼里的神采又是怎样迅速的流失。
可自己对随江惩罚似的一件衣服,他竟默默保护了这么多年。
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守护一件如此不祥的白色霞帔。
方知洵的心口又泛起了疼。
——
汪檐抱着随江,一直等到了早上,没有变换过姿势,甚至于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随江的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脆弱的仿佛经不起一点摧残。
明媚的早晨,和触手可及却永得不到的爱人。
汪檐的身体终于如触电般动了一下,他把床单从随江身上拿开,抱着这副仿佛被重粘起来的身体去了浴室。
他调好水温,小心翼翼的把人放进去,让水流没过那具身体,随江的脑袋靠在浴缸上,沉沉睡着。
汪檐坐在一边,拿出手机,点开今天的早间新闻。
照片里方知洵拉开车门让宋栩玉坐进去,脸上是一派无懈可击的温柔宠溺,媒体夸张的渲染着二人之间亲昵和谐的氛围,底下一片美好的祝福话语。
把随江衬托的就像个笑话。
汪檐近乎报复又快意的想,你看,方知洵又把你当成了什么呢?
他按灭手机,重新看着随江,给他清理下身的一片狼藉。
待触到皮肤,他才发现随江浑身烫的厉害。
他摸了摸随江光洁的额头,果不其然。
汪檐把随江下身清理干净,抱起人,去卧室里换好衣服。
随江模糊的悠悠转醒,汪檐已经重新抱起人准备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他嗓子沙哑的紧,“我不喜欢去医院……”
“哥你乖一点,你发高烧了。”
但随江执意如此,死劲攥着他肩膀上的布料,强打起一点精神,“吃点药就好了,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