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他这几日便在宅邸里养伤,他的伤势向来好得快,三四日便无碍了,砚明执意要他继续休息,他又呆了两天,可喜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力量恢复了一些。
虽然并不多,但是好歹脱离了半残废的局面,他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和砚明报个备,毕竟擅自离开不太好,万一砚明到时候找不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而且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以让他支撑起一个远距离传音的符咒。
他左右思忖,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离开了那么久,哪怕跟布塔已经说过了这几日要去参与一个秘密行动,他会帮自己张罗着一点,但是离开太久,底下的其他人会起疑心的。
他在心里给砚明道了个歉,伸手去够宅邸的大门。
他的手瞬间僵住了。
门上被下了禁制。
而且还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留下的禁制,禁制极其复杂,蛮力不可解开,不光耗费心力,还耗费精神力——也就是说,以他现在的状态,是肯定打不开的。
砚清的神色冷了下来。
如此精密的术法,相比是砚明特意为自己留下的。他联想起砚明这几日的拖延,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虽然他并不想怀疑自己的亲弟弟,但他对考伯特却抱有十成十的戒心。联系到砚明的这次莫名出征、火种的失踪、砚明反常的挽留……他迅速把事情串了起来,一个设想逐渐成形。
如果真的是这样……
他咬了咬牙,压抑着怒火,突然想起还能从窗子出去,上楼检查了好几扇,也全都被下了禁制,看样子思虑还挺周全。
他正准备去寻找什么别的方法,余光却瞥见砚明正在回来的身影。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特视。虽然现在的力量不能让他长久地使用术法,但是支撑一会会还是足够的。
他看到砚明脸色有些苍白,掌心渗血,满是血迹的那只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他于是站在宅邸门口,等待他的到来。砚明推开门的时候没想到砚清就在门口,茫然了一瞬,而后镇定道,“怎么了,哥?”
他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要在大门和窗户上设下禁制?”
砚明沉默一瞬,撇开视线,“我怕会出危险。”
“危险?”他冷笑一声,“我三岁还是你三岁?怎么,怕我蹒跚学步的时候一不小心从窗台滚下去吗?”
他一旦生气起来不会大吼大叫,但是说话一定会变得刻薄,砚明了解他这一点,抿了抿唇,“不是,我是怕外面的人……”
“砚明,”砚清打断了他,“我不想总是怀疑你,我就直接问了。”
“火种在哪里?”
砚明一僵,“那是什么?你是上次说的考伯特要你带回去的东西吗?我好像没有见……”
砚清直截了当地拽过他的手,掰开他的掌心,火种就赫然在他手里。
他夺过,一时气结,“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危险?!”
砚明沉默了一瞬,抬头看他,“我知道。”
砚清几乎要被气到发笑了,“知道那你还!”
“你不是也知道吗?”砚明的神色冷冷的,眼里有些血丝,“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也会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