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欢儿。”小孩思索了一下又认真道:“可是我娘亲说我没有舅舅。”
萧君衡没有意外,他只是笑着摸摸女孩的头。
“欢儿,别胡说。”
清冽的声音响起,让萧君衡心中一震。
路行简穿着外衫现在庭前,额间系着一条银带,面色苍白。
“参见圣上。”
路行简规规矩矩地行礼,萧君衡连忙过去扶起他。
“天这么冷就别出来了,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他随着路行简走进屋里。下人早已经生好炭火。
“欢儿她今年多大了?”
“回圣上,四岁。”
听着路行简客气有礼的回话,萧君衡心中一阵不舒服。
“你我是亲家,没有旁人在场何须如此拘礼。”
路行简还没说话,反倒是咳嗽起来,萧君衡连忙帮他倒水。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让路行简脸上生出些许薄红,眼里也氤氲着雾气,萧君衡一时看呆了。
“是我考虑不周,你病成这样,我还来叨扰。”
说罢,萧君衡给王公公使了眼色,王公公赶紧把带来的东西呈给路行简。
“这都是些地方进贡的瓜果,你病了想必胃口不好,吃些这个。”
说完,萧君衡没敢再打扰,稍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原以为吊唁那日不过是见色起意,没成想再一次相见萧君衡心中压抑的情感又一次涌出,他放不下路行简。
过了几天待路行简身体好些了,萧君衡才又一次过来。
“你身体好些了?”
萧君衡垂眼,感觉自己在明知故问。
“有劳圣上关心。我自小生于江南,没遇到过京城这般大的风雪。”
“这倒是好说,回去我叫内务府再多给你送些炭火。”
萧君衡装作听不懂路行简话里的意思,此生他是不可能再把路行简放回江南了。
“冬日里天黑得快,圣上还是早日回宫的好。”
被路行简赶出公主府,萧君衡反倒是笑了,这人脾气不小。
“圣上,到了。”
王公公的声音响起,叫醒了陷入回忆的萧君衡。
走下马车,黄绿色的叶子被风吹落,半圆的月影在天边若隐若现。
“德成,很快就是中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