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冷月刺夜
金秘书站在书桌前,沉着声报告:董事长,少爷好像又和赵小姐在一起了。
怎么说
前几天派去跟着少爷的人,回来报告的。
沈成弘砸了下拐杖,浑厚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怒气:这个浑小子,哪里像是我们沈家的人!
他缓了缓气,继续问:书云最近和阿度怎么样?
景小姐从上周末起,就几天没出家门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景书云喝下一杯牛奶后酣睡在了床上。
那杯牛奶里放了安眠药。
墨蓝色的暗夜被冷白月光刺破,很静,很美。
星河如海,月影横斜,疏影清浅。
程景坐在床边,轻吻她额角。
上次景书云说他从没有夸过她。
是了,他从没有给她正向的反馈。
他和她不一样。
她血脉纯正,父母宠爱,家庭温暖。从小被爱意包围,言笑晏晏,像朵向日葵一样那么好。
而他却只是一个可怜的寄生虫。
母亲程安澜一直没有避讳过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她妹妹程安安为一个男人未婚先孕,却不知经历了什么相看两厌,抛下孩子,远走他乡,至今未归。
名义上的小姨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只觉得可笑。
活在景家的这二十多年,可谓极致宁静。
所有人暗下称道他温润如玉,谦然有礼,却看不见他温润的眸色下掩盖的冷冽暗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惑人的面具下可怖的暴虐与孤掷的冷漠。
看到心爱的事物就想囚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像那只被折了翅膀的云雀一样离不开他。
程安澜注意到了这一点,缓声关切问询。
她却不知道,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