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小离意睡着了,想不到还没有。阿泗推开他的房门,就见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出现。。
“好点了吗?”阿泗走进来,坐在床沿,抬手摸小孩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
“好多了。”离意竖起眼珠看额头上的手,嗅到手腕带来的暖香,感觉很踏实。
但是,暖香夹裹着其他味道,离意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你去叔叔房间了吗?”
小孩这么一问,让阿泗有点窘迫,差点脱口而出:你和你叔叔关系不好吗?怎么很少看到你们交流?
但话被咽下去了。他们不是亲叔侄,这种关系好像也正常。
还没来得及回答上一句话,阿泗听到小孩又问了一个让他无语的问题。
“你喜欢我叔叔吗?”离意问。
“……啊?我不喜欢他啊,为什么要喜欢他?”小屁孩问的什么问题?阿泗有点搞不清他的脑袋瓜子装的什么。
但是小孩认认真真地说:“你不喜叔叔的话,为什么要照顾我,还对我这么好?”
“难道你认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叔叔?”
“嗯。”
阿泗抬手捏小孩的脸蛋子,笑道:“你怎么不说我是喜欢你才照顾你的呢?”
闻言,小孩的眼睛亮了,像点了两盏小灯,语气却带着怯弱,“从来没人喜欢过我。”
“现在有了。”阿泗指着自己,“我。”
孤独的堡垒破了一个缺口,从外溜进来一束阳光,躲在堡垒的小孩不知是欣喜还是害怕,他侧身过去,两朵坨红爬上耳根。
“我才不要你喜欢。”小孩小声地说,带着点小傲娇。
在房间陪小孩大约半小时,天黑尽了,该回家了。
正在阿泗起身告别的时候,小孩拉着他的衣袖,缩着脑袋问,“你要回家了吗?”
“嗯,你好好休息,阿姨已经在给你熬粥了,一会送上来。”
看着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小孩,阿泗感觉鼻尖涌上来酸楚,可偏偏这个孩子还那么要强。
小孩缩回拉他衣袖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垂眸问:“如果我任性一点,你还会喜欢我吗?”
果然,懂事的孩子没人疼。
“无论你任性,还是耍赖皮,我都会一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