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挑灯夜战,竟在这里睡着了。慧茗递上一盏茶来,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皇上总是宠幸其他妃嫔,娘娘却总是不以为意,日日都埋在这书堆子里面。
书?朝游露下意识望着手中的书卷,眼睛被那书卷上硕大的字刺了一下保命要道,龟息之法。
谛视果然是来过了。
保命要道
谁要她的命?
奇怪,我父亲怎么这几日都未有家书来报?朝游露转头问慧茗,你可有帮我收着?
娘娘,确实不曾收到。慧茗也很纳闷,朝尚书表面看起来是个端庄的父亲,暗地里却恨不得每日为女儿修书一封,长篇大论地谈心。
哪怕朝游露常用神识出窍术回去看望他,他这个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习惯都未曾改变。
罢了,朝游露打了个呵欠,左右今夜无事,我且先睡下了,你帮我守着,有拜访一律推了。
睡下不久,便神识出窍往尚书府一路去了,正看见父母二人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她轻喊了一声:父亲。
朝尚书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喊,立刻摒退左右,我与夫人有事相商,你们都退下去。
确定左右无人了之后,朝游露方才现出神识的影子来,父亲,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朝夫人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意料之中地落空,语声焦急难耐:游露啊,你大祸临头了!
唉,朝尚书摇头,我数次修书想让你最近请病不出避开这次劫难,但不知为何,发出的信件都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随后朝尚书将这几日朝堂议事里关于她的要点一一讲述,末了又是叹气,想必宰相早同他勾连好了,那胥子衿,我我竟不知道他如附骨之蛆,始终不肯将你放过啊。
联想到谛视特意前来传授的保命之道,终于一切明了,朝游露沉思片刻,忽而微笑:这倒是很像他的作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朝夫人已又泪流满面,箭已在弦,我不知你怎还笑得出来!
朝游露双膝跪地,对双亲三拜,父母在上,对我有养育之恩。我钦慕仙道已久,却始终凡尘缠绕不得脱身。如今正是我出离深宫的好时候,我会应允皇帝去往前线。若得噩耗,父母也不必伤怀,只要心里知晓女儿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致力于参研天道,一切安好便好。
这话已经约等于是永远的诀别了。
朝夫人果不其然又晕了过去。
于是诀别之后朝游露少不得还安慰了父母一阵,诸如喜欢孩子就抱养两个,大的不中用还能寄希望于二胎,皇帝体恤、家族荣宠不衰之类,方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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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明日,金鱼真香。
求珠,上推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