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脸颊贴着平坦腹部。
我哭不出来。
已经过去那么多天,却一滴眼泪也未有。
胸腔内是无尽疼痛,日夜敲打。
蒋慈泪眼婆娑。他本应是意气风发的人,大声说阿嫂你命最好,他是全港最靓仔的大佬,抽进口雪茄穿昂贵衬衫,跑车游艇半山别墅,还为她守一世贞洁。
此刻却跪在自己面前,流露从未见过的沮丧无力。
你不用安慰我。何靖听见蒋慈抽噎,心尖酸楚,拜了关二爷,这条命就轮不到自己作主。
阿靖蒋慈啜泣,轻抚何靖脸庞,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芝加哥,去伦敦,哪怕去南非都可以。我爸一直想我移民,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不要再打打杀杀,你没了何武,我不想没了你。你离开新义吧,我不想再遮遮隐隐像地下恋一样。你现在英文也很好,去到外国我们可以打工先存两年钱,然后再读书。读完出来工作结婚,好不好?
不好。何靖没有片刻犹豫,冷淡拒绝,阿慈,我现在不可能离开了。
为什么?蒋慈掰开何靖的手,跪坐地上与他对视,你是舍不得钱,还是舍不得话事人的位子?
如果是为了你,这些我都可以不要。何靖拨开蒋慈被泪水浸湿的发丝,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可能走。
你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永远都要我等。我要等多久,等到我再被人绑架还是等到我去帮你收尸?
很快。何靖下颌紧绷,我很快会解决。
他直接站起,从衣柜随意扯下一件灰色衬衫套上。何靖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冻得8月清晨的蒋慈心头泛凉。
如果我不等你呢?
阿慈,你没得选。
何靖将裤子穿好,系上皮带,为蒋慈从衣柜里挑了件浅紫色无袖圆领衫和灰色西装短裤。
替她穿衣的动作明明温柔至极,生怕弄疼半分。
语气脸色却霸道强势,不容置疑。
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等我。
我是人,不是物件。蒋慈止住眼泪,直视何靖,我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马仔,我有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
自由?何靖轻笑,你连拒绝你爸的能力都没有,你跟我讲自由?
蒋慈微恼,他是我爸。
他是你爸所以你就听他的,我只是个和你非亲非故的人,对你来说我讲过的话你都不用在意,是不是?
如果我现在问你,我和你爸之间你要选一个,你选谁?你不是要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吗,如果你爸反对的话,你会听他的还是跟我走?
何靖眼底温柔消失殆尽。他已忍耐到极限,过去安慰自己不公开蒋慈是为了保护她,大佬女人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如今呢?
他做到只手遮天,金山银山给她挥霍十世都可以。只要蒋慈一句话,只要她开口说选他,赴汤蹈火又如何,深仇大恨又如何。
都比不上蒋慈的爱。
蒋慈蹙眉,你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如果要你在何武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谁?
是他自己说可以为她放弃一切,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逼她做这种无聊选择,简直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