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甚,今天还挺凉快的。”
“年甚,你这件衣服什么牌子,那儿买的?”
“哇,我昨天才知道胜天的招生宣传用的是你的成绩,年甚,你真够厉害的。”
我笑着回应他们,回答他们的话。这种感觉太好了,我真的很开心。
在学校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和睦的氛围。
早上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好几分钟了,高炫才进教室,他垂头阴沉着脸,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英语老师居然不怕死的说了他一句,问他为什么不打报告。
最视死如归勇士这个奖,我真的很想颁给英语老师。整个胜天小学里,他是唯一一个把高炫当学生的人。其他人不是把高炫当天神一样供着,就是当瘟神一样躲着。
高炫埋头坐到座位上,我看他的表情,猜他应该心里很烦,闷气很大。
他把背上的书包取下来,拿着背带一胳膊砸向桌斗,课桌向前倾斜,撞在前桌男生的背上,男生浑身一抖,一声不吭,连头都没敢回。
本小弟服侍了这位大哥一个月,跟着大哥学了一点察言观色,于是,我很有眼色地捡起滚到他腿间的书包,摆正位置,放进桌斗里。
高炫一脑袋栽下去,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理英语老师的意思。
英语老师没再多话,继续讲课。
他今天怎么了?这可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我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继续听课。
“叮铃铃铃……”下课铃响。
前桌的男生可能是察觉到了高炫异常的情绪,怕惹祸上身,老师一喊下课就麻溜地跑走了。
我拍拍高炫的肩,他抬头,愁着一张脸望我一下,转头又朝课桌栽了下去。
我说,“你看啊,你不看吗?”
高炫保持头朝下的姿势没动,拉长声音,郁郁地问,“看什么?”
“你的成绩啊,月考成绩出来了,贴在黑板右边,你是全班第七。”我说。
“噢——”高炫这声比刚才那声还丧。
“你怎么了?”我手搭上他的肩,“出什么事了吗?”
高炫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晃了晃,像投降举白旗似的。
连话都不想说了,一定有事。我手伸进书包,摸到链子后,将其团成一团捏在手心,小心地不让他看见,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把捏着链子的手背到身后,另一手抵在嘴边,凑近他耳朵,我想把惊喜告诉他,又觉得直接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手掌的这一端是我的嘴,那一端是他的耳朵,我张开的嘴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停在他耳边呼吸,好几秒,都不知该怎么说。觉得自己这样好傻,就“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可能是这声超近距离的炸耳雷起了作用,高炫直起了身,懒懒地靠着后桌,抬手揉自己的太阳穴。
揉太阳穴?这种动作他从来不会做。虽然我很肯定我的猜想,但还是选择不用肯定句,而用问句,“你遇到什么伤脑筋的事情了吗?”
高炫略有些吃惊地看着我,笑一声,委婉地夸我,“你的情商快追平动物园里大猩猩了,但是离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