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好难啊。
我捧着一本王后雄研究了半个小时,也没明白这道求导题的答案为什么是-1。
张然的工作弹性大,办公地点不受限制,这几天没去工作室坐班,而是在家做图顺便照顾我。
听见我叹了一上午的气,忍了又忍,还是走到床边。
“哪个不会?”
我不想理他,把他当空气,只是把数学练习册收了起来,又打开了《高考必背古诗大全》。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我小声背诵着课文,尽力调动自己的记忆回想学这篇课文时老师上课说的话。
上课的内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节课有人偷偷在最后一排打牌,最后被老师发现,全提溜到了办公室。
张然见我不理他,也不气,帮我倒了杯水又转身退出了房间。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我看着课文,想起了老郑对我的安慰。
哎,有那么一点点想老郑了。正好假期也要结束了,我的伤除了右手的石膏,其他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回去吧。
我把这个暂住了两周的房子整理了一下,又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包里——虽然只有课本、留在这里的备用钥匙,以及一个张然给我的旧手机。
我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什么漏掉的,也没什么多装的,这才打开了房门,走近客厅正在工作的男人身边说道:“张然,我准备走了。”
张然好像并不吃惊,转过头淡淡说道:“你伤还没完全好。”
“不碍事了,”我垂下眼睛不愿多看他,“之后我能自己应付。”
“你不用觉得——”
“张然,”我打断他的话,重新抬头看向这个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你凭什么觉得,在那件事之后,我还能毫无芥蒂地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个话题一旦开了口,就像冬天的砂糖桔一样让人停不下来。
小橘子吃多了脸会泛黄,张然听了我的话脸开始发白。
我发狠地盯着他,说出的话也咄咄逼人,“你和我做爱,到底是他妈在和我沈凌做,还是操着我的身体想着别人?”
“张然啊张然,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下贱?”
张然一下子被堵得哑口无言,皱着眉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我喘了口气,不想和他多说,但该说的又得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