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奇怪的、根本不属于他的念头。
但是朝太初和他背后的那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
朝太初抬起了血红的眼睛说:“我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么?”
魔神甚至有点期待起来——
朝太初对袁凤年说:“老夫从未想要驾驭魔神,但是魔神苏醒,他一定会想要去杀掉天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么?”
“这一次玉剑大会,昆仑剑宗本来应该住天字号的院落,结果玉剑盟都给他们安排到了乙字号院,和一群二流宗门挤在一起,啧啧。”
他看着沉睡的她,心想:本座不能赌一个万一。
朝照月又看向了燕雪衣,蠢蠢欲动:“你……”
他从前是个剑疯子不觉得,现在当了宗主,才知道应酬和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有多么地痛苦。
——感觉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的样子啊。
朝太初当然不会坐着等死——
——于是朝今岁就发现,他非常残忍地把屋里所有的花都给扯秃了;还面无表情地抢走了街上小孩的糖葫芦,看着他们大哭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魔神感觉到不爽,但是魔神不说。
这种影响非常潜移默化,前段时间仅仅是对他进行了骚扰,如今已经在这两天,显现出来了效果,如果日积月累之下,难免产生“洗脑”一般的效果。
但是他并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昆仑剑宗的队伍里,而是出现在了玉剑盟的副盟主袁凤年的家中。
朝照月瞪她:“难道你一开始不打算去?”
“虽然最后没有造成什么伤亡,玉剑盟、五毒谷等大宗,齐齐找姓朝的要个说法,那姓朝的就闭门不出。但是所有的宗门都齐齐撤下了对朝少宗主的通缉令,罪名一笔勾销;反倒是朝宗主因为这件事,彻底得罪了天下的宗门。”
于是,他在自己的手心留下了一行字。
魔神负手跟在她的后面,心想:她别想拉他做什么燕燕才会做的事。
魔神在夜里开了眼睛,就看见了她,一股没来由的杀意从心头涌上来。
朝太初现在应该很害怕吧,生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会要了他的命;就算躲在护宗大阵之下,也不能安心——
字体张扬且尖锐,透着一股咄咄逼人:你动手,我就自尽。
她说:“我在想,朝太初是不是现在每天夜里都睡不着?”
“一旦魔神苏醒,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天道呀。”
一副走火入魔,即将变态的架势。
“谁又能想到,朝宗主人面兽心,那水云天竟是个即将关闭的幻境!他隐瞒此事,各宗门精锐弟子进入水云天,就差点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于是,朝太初就像是疯了一样,找到了袁凤年,动用了自己多年下来所有的布置。
他们一入住,请柬就像是雪片一般飞来,都是因为当初朝今岁救了不少人的命,朝照月最近因为这些应酬,忙得快要眼冒金星了。
他这个人,自私至极,一定怕死怕得要命,肯定会不择手段地保命。
岁:“……”
魔神已经苏醒了,还很有活力地拍死了十来个祭坛的人。
“吾不觉得。”
血祭会让他治好充满情情爱爱的脑子么?
他日夜难以入睡,那个“天道弑父证道”的预言在梦中响起,时时惊得他一声的冷汗;而朝今岁的修为日渐增长,他却止步不前,更不用说,朝今岁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魔尊;他引以为傲的影响力,也在水云天烟消云散,如今他再想要借刀杀人,煽风点火,却是不能了。
魔神又变回来了,他说:
大魔头突然间凑过来问她:“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