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子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人脸上晦暗不明。
“哦。”
冷冰冰。
还坐直了身子。
“不是曦儿你听我说!这个宇文珏跟他名字一点都不像!杀人成瘾荒淫无度!最喜欢折磨细皮嫩肉的小男孩!他选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奇怪。”
闻景曦闻言瞥了他一眼,
“你好像很了解?”
“他是敌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守好边关才去查的…… ”
癞皮狗卖完乖伸手要去搂人、结果被躲开了,只能撇撇嘴表达不满。
“我不是说宇文珏,我说那个馆子,这么了解?之前去过?”
……
……
……
完了。
其实都城本就是集天下之最、人口众多,有些口味猎奇的异类也没什么奇怪的。南竹馆这类专养娈童小哥儿的馆子也不止它一家,闻子墨少年入朝、和京官地方官少不了周旋,知道或者去过都不稀奇……但眼下他真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南竹馆……
是他开的。
起初只是为了有个场所方便聊事,毕竟酒色财气最能动人根基。温香软玉在怀、三两美酒入口、满盘金玉呈上那就没有聊不成的买卖撬不开的秘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们脱下那层人皮有多肮脏龌龊,当了五年皇帝的闻景曦或许还一知半解,可摄政王十几岁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只是后来,他发现自己也变了。
从他梦见一个粉白的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叫自己“兄长”、扑过来用沾满糖霜的嘴亲了自己脸侧开始。
从他自梦中惊醒,发现身下一片白浊开始。
那些年不可见人的欲念引诱着刻在骨血里的暴虐疯狂滋长、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少年的心脏。他几乎要窒息在这黑暗的欲望之境。
多脏啊。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敢。
可是真的好想。
真的好喜欢。
话本里的情爱明明那么动人美好,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是这般的下作不堪。
他在无数个深夜红着眼挥着长鞭,靠着凄厉的惨叫和溅起的鲜血安抚下狂躁的内心。然后在黎明破晓时洗干净一身血气脏污、换上最温柔的神情进宫叫醒赖床的小人儿,
“曦儿,再不起床太傅可要训人了。”
闻景曦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倒也不意外,自己不也封了两位妃吗?只是身为皇帝天子能理解是一回事儿,身为他自己说不在意肯定是骗人的。
“宇文珏那个人,戒心极重……疑神疑鬼的……自古酒色财气使人失智,我非得在那种烟花之地灌他不可……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 ”
闻子墨望着他,眼里的真诚分明。
“嗯,我知道。”闻景曦淡淡开口,不想让他哥觉得自己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