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不敢置信的翘起,落下,薄唇也跟着?如是而动。
他像是生锈的机器,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柠檬,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清吗?
姑娘傻兮兮的朝他笑,她不吝啬对他的夸赞,双手合拢,比成‘八’字扩音:“我说——”
“江淮尘!你真好?!”
“哇哦。”
口哨次第吹起,捧场的不只是几名时常往吧台上靠的制服男子,还有那些原本围在吧台的女?郎们。
一片喧嚣中,江淮尘只来得及低头,注视着?姑娘。
干净清凌的一双眼,正安静的瞧着?他,如南江湖水荡过,偏生淡青色的天方下过一场雨,湿漉漉的拢了层薄雾。
似酒意氲浓,又似细雨横斜,朦胧的水色让他本就柔软的心脏化成一片。
他想把她揉进怀抱里,连同鼓噪的心跳。他真的好?吗?如果他不择手段,抢到她,她还会这样想吗?
“所以,最好?最好?的探花郎,能?给点酒喝吗?”
“……”
“不行。”冷淡的声音切起,他刻意压低声音,让自己变得更?强硬,“再喝,明天得多疼?”
“呦呵,江哥好?霸道?。”先前那名侍者?在一旁看够了戏,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他微微倾身,凑近柜台拿了个粗碗,吊儿郎当?地斟了满满一碗,劝道?,“嫂子想喝就让她喝呗。”
柠檬低垂的桃花眼亮了下,她朝他飞了个感激的眼神,晕陶陶的去够那碗酒,不妨被?一只冷薄的手压住。
嗯?怎么这酒碗儿长在吧台上了?拔也拔不下来。
夏砚柠有点急,衔住酒碗的指尖儿用力,手腕被?警告似的紧了下。嗳,不对不对,是谁拿手铐铐住她了!
迷糊的醉鬼生气了。她勉力扭动腕子,想从冰凉的手铐里挣脱——手铐很冰很冰,像才从冰块儿里捞出来那样,冰得她脑门发颤。
“别动。”是对她说的。
“噤声。”是警告别人。
柠檬傻乎乎的咧着?唇,抬起眼眼巴巴的往音源方向瞅,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凶!
熟料,眼中朦胧的虚影游移,不仅没看到凶巴巴人,自己的眼底反而一暗。
黑暗随之兜头罩下,与?之一同携来的是清冽又霸道?的酒香,与?隐然缥缈的桃花气。
似有若无,仿佛是薄荷烟干燥的气息?让人口渴,喉壁剐出沙哑的涩感。
又有温热身躯从旁覆下,若春日?暖阳和煦。
好?耶,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