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门口,大门还未开。
姜温枝敲了敲传达室窗户,鞠躬道:“孙爷爷早上好!辛苦您开下门。”
“来了来了,爷爷马上开,乖孩子”
校园还未苏醒,鸟叫声都很微弱,一片清静孤寂。
姜温枝慢吞吞地往教学楼走,推开教室门,怔住了。
今天凌晨起了大风,她本就睡得不安稳,又被风拍窗帘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关窗,躺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干脆直接起床。
而面前七零八落的教室,更验证了。
早上的风确实很大。
前排还好,后排位置一片狼藉。
昨晚放学铃一响,惦记着分班的事,没耽搁,她直接离开了教室。是谁最后一个走的,居然连窗户都不关?
她和傅池屿的位置紧靠侧面的窗台,如疾风扫落叶,桌上被吹得乱七八糟。
凳子腿旁还躺着不少试卷。
姜温枝小跑过去,蹲到傅池屿座位下面,把散落的纸张捡了起来。
轻轻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又抬手抹平边沿的折痕。
傅池屿桌面上有滩水渍,混着落叶和尘土,就像雨后街边随处可见的小水坑,看着碍眼极了。
姜温枝下意识抬起袖子擦了擦。
白色袖口瞬间一团脏污。
又用湿巾擦了几遍后,她把试卷整理好夹在他的书立上。
傅池屿的桌子恢复原样。
姜温枝走到前排自己位置上,摘下书包塞到桌洞,胡乱捡起凳子下面的试卷,转而去清洁角拿拖把。
不一会儿,整个教室打扫完毕。
今天并不是她值日。
可若只打扫傅池屿的位置,就太明显了。
既然一屋难扫,那便顺带扫了全班就是。
她可是很聪明的。
忙了一圈后,姜温枝脸上透出汗意,干脆直接用冰冷的水冲了把脸。
洗好后,她站在水池前,定定地看向镜子。
光滑的镜面反射,女生静静地站着。
高高扎着马尾,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刚劳动完,眸里还泛着湿漉漉的光,白皙的脸上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
三庭五眼好像也还看得过去。
她。
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吧?
起码热爱洒扫,乐于助人,团结友爱同学。
可接下来的一年,她似乎没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