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宿屿垂下眸,声音很轻,像是一道叹息,“你记性真的很差。”
“明明说过不会丢下……的。”
当中有个音节模糊,听不清晰。
薄诗颤抖的手几乎快要触碰到青年瘦削的肩胛骨。
她若是再往里些,也能探入到他整齐衬衫的内侧,触摸他漂亮的肌肤。
这是一个无论对谁来说,都有些危险的距离。
在薄诗小心翼翼地踮脚,凑上来咬住自己喉结,且另一只手碰到他皮带上的金属扣时,程宿屿终于抓住了她的手。
“……薄诗。”
他有些难耐地后退一步,手腕上隐隐的青筋凸起。
青年深吸口气,双手微用了点力地捏住她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低下头,声音危险地问她:“你在做什么?”
……啪嗒。
这一刻,有谁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冰冰凉凉,像冬天第一滴融化的雪。
程宿屿不自觉怔了一下,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女孩瘦弱单薄的肩膀抽动着,整个人突然脱力般跌落在他怀里,她哭哭噎噎的,声音难过到像是没了一切。
薄诗拉住他的袖子,哽咽道:“做能让你爱我的事。”
-
安顿好薄诗让她睡下后,程宿屿走出房间,给手机里的某个人打了电话。
“你在哪?”
“……”
对面不知回答了什么,他表情逐渐淡了下来:“你去b市了?”
葛以珊挑了挑眉,有些讶异道:“找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
程宿屿声音冷冷,一字一句:“关于那幅画,我们谈谈。”
“……要我回来的话,最迟也得两个月,我在这儿有个展。”
葛以珊声音低了下来,小声嘀咕:“我说程宿屿,就为了这点小事找我,你可真没意思……”
程宿屿没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想起还有没完成的工作,青年按了按眉心,转身朝书房走去。
他走得急,是以没有发现身后本该合上的房间,门被悄悄罅开了一道缝。
薄诗没有睡着。
在没有药物帮助的作用下,一闭眼就头痛欲裂的她,是根本无法正常入睡的。
因为要出来拿药,所以听到了程宿屿的电话。
也听到了他对电话里的人说,要谈谈那幅画。
薄诗走到客厅,从抽屉里翻出晏常冬给自己开的药,面无表情数了四粒,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剂量,她回到房间,就着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冷却的水,囫囵咽了下去。
一觉睡到天明。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