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刚离开,云瑶就立刻凑了过来,她难掩脸上激动的情绪,“姐姐,现在外头都在说汪雨桐的事情呢。”说起这事,她忍不住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
“大家都说,没想到她是那么放荡恶毒的女人,先前都被她所蒙骗了。”
“对了,姐姐,还有人说那萧以延和石少阳是假冒的,这是真的吗?”
云夕点点头,“他们的确不是真的。云深见过真正的萧以延和石少阳。”
云瑶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早知道我就应该同你一起过去,错过了这么大的热闹。”
云夕同她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情,当然为了照顾小姑娘纯洁的心灵,还是忽略了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过云瑶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的。
不多时,杜周氏等人也过来询问这件事,她们也是听到了这方面的流言。直到现在,杜周氏依旧不敢相信,一直住在家里,看似天真浪漫的汪雨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先前云夕瞒着他们,不过是因为担心杜周氏他们不小心在汪雨桐面前漏了痕迹。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她倒是可以好好同他们分说一下。
只是在说的过程中,她略过了自己算计汪雨桐失贞的事情。
杜周氏等人也没有追根究底,杜周氏还连声念着三清的名讳,说道:“可见是祖师爷保佑呢,这才没让她的算计成功,也让她恶有恶报。”
想到这里,杜周氏再好的性子都忍不住怒了,“亏这汪家还是官宦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却是如此不堪。惦记着有婚约的人不说,还想要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毁女孩子名节。”
云夕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他们家,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一群人凑在一起,讨论了半天后方才散去。
云深也在午饭之前,从衙门回来了。
云夕严重怀疑,这人是掐着饭点过来蹭饭的。
和云夕所料的没错,那两个冒牌货,死活也不肯说出是谁指使他们的,只说是自己鬼迷心窍,爱慕虚荣,这才假冒了贵族子弟。
想想也能够明白他们的想法,他们若是死咬着是自己的主张,就算日后被判流放,汪家也会帮忙打点,还有命在。可是若是将汪家咬出来,只怕活不过出牢房。
不过汪雨桐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这样的颜面,只要将事情传回京城去,就足够让汪家丢脸了。
就如同云夕所设想的那般,这件事果然在凤凰县中闹的沸沸扬扬的。
云夕还让赖三做了一把所谓的推手,没忘记多往其他地方将这件事也流传出去,好好帮汪雨桐扬名一下。
在他们回来以后,汪雨桐也不曾再来杜家。就算她来了,门房也只会朝她吐一口口水,并且直接赶出去。
至于深藏功与名的陆胜,他早就将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把自己昨晚的那些熏香、加料的酒都给处理了,然后混在围观群众里,对着这宅子一起指指点点的。
之后还偷偷地溜回来,告诉云夕,有一个丫鬟和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将汪雨桐给带走了。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汪家的人。
从汪家人能那么快过来,可见他们原本就有好几个人驻扎在凤凰县中。
……
二月底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杜家门前缓缓停下。
因为杜家现在来往的有不少官宦人家,加上也恶补过一些知识,因此门房张大爷一看这马车,就知道来者身份不低,恭恭敬敬地迎上门。态度虽然恭敬,却也不至于会诚惶诚恐。他服侍的主子可是被朝廷册封的郡主,未婚夫还是未来的国公爷呢。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气度非凡。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只是眼角的细纹却又昭告着她真实年纪至少也有五十。
妇人扫了扫杜家的宅子,眼中闪过一丝的鄙夷。杜家的宅子在凤凰县中的确算好了,只是落在妇人眼中,她放出去的陪房婶子,自己家盖的房子都比这个好。
想到正是这样出身的人家,却害了她最宝贝的孙女成为这副样子,老妇人胸口就淤积着熊熊的怒气。
她身旁的丫鬟微微抬了抬下巴,“烦请通告一下,我们是汪家的女眷。”
来人正是汪雨桐口中最疼爱她的奶奶文月郡主。
张大爷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汪家啊。他心中闪过鄙夷:能教出那样的女儿,这汪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态度还那么倨傲,真以为他看不出吗?
“我去禀告一下夫人小姐。”他态度冷淡,转身直接进去,也没有要先请人去旁边茶房坐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