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昼配合着。
余漾看他只回一个字,又不太高兴,转身自顾自往前走,没走两步还是没忍住,说,“许昼,我知道我经历的事没你多,可能在你眼里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所以很多事你都不愿跟我说,可我是你男朋友啊,我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你的事。”
他语调别扭又执拗道:“以后你都得告诉我,不管我的意见有没有参考性,是不是无厘头,你都得认真听。”
没有立马得到回应,余漾回过身去,眉心攒着点儿怒意,“行不行啊,你说个话啊,许昼。”
许昼耸耸肩,望着三四米远的余漾,无奈玩笑道:“哦,跟我说话啊,我以为你自言自语。”
余漾横着眉,但还是规矩地退到他身边,“现在回答我,许昼,行不行?”
两人拐过转角,前方停着的大巴围了好多人,人群喧闹着。
余漾挡在许昼前面,态度少有的强硬,似有他不答应他就不让开的架势,许昼回答得却很轻巧,“行啊,怎么不行。”
余漾舔了舔唇,瞅了他一眼,拖着行李箱又往前走,很快就要融入人潮。
他又不是真的蠢,怎么会看不出来许昼话语里的敷衍。
许昼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下勾了勾他的手指,“想什么呢,我说真的,以后都会跟你说,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他的指腹摩擦着他的手心,讨好般,“不气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说句软点的话?嗯?”
他又扯了扯他的手指,这是许昼这么多年,仅有的显出点儿哄人的样子。
余漾语塞,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睫羽反复眨动,终于还是反扣住许昼的手,借着宽厚衣袖的遮挡,和他手心相贴,一点缝隙也没有,仿佛要透过合十的手,感知他的心跳,他的心情。
马上就是七点。
天色昏沉,两人站在香樟树下,背光处。
和许昼一样的志愿者开始在车门口登记上车,大巴车已经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像是催促的号角。
许昼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医疗队的负责人。
“喂。”
“来了,还有一分钟。”
挂了电话,许昼抬眸,“是负责人,我得走了。”
他抽手,接过行李箱,单肩挎着背包,“你说的我都记住了,电话会打,防护会做好,放心。”
从这里到大巴车不过几十米距离,许昼没让他再送,挥挥手就要走,余漾咬着牙,又叫了他的名字,“等等!”
余漾目不转睛看着许昼,夜色下的漆黑瞳仁倒映着远处昏黄的路灯,隐约衬着许昼模糊的轮廓,“还有几句话没说完,给我十秒钟。”
“二十秒也可以。”许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