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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第1页)

然而拓跋珪却忘了,他左手肘部骨折,方才一挥之力可一不可再,整条胳膊哪里还能承受连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他涨红了脸,整个人像被从中劈开了一般,紧紧抠着任臻衣带的右手已经不能自已地狂颤不止,两个人一点一点地朝下坠去‐‐

再下去两人都会死!

他当然知道唯今之计只能放弃一个,换自己逃出升天,他已经为了这个对他无心无情的男人傻过一次了,绝没有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道理。

可是以任臻之伤,再受重创,绝无生还之理。

放手!拓跋珪对自己声色俱厉的命令:任臻已经是过了时的人物了,连他的国家他的爱人都放弃了他!而你不是!犯不着!

他吃人似地瞪着昏迷不醒满身血污的任臻,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终于强迫自己一根一根手指地松开,任臻又往下滑了数寸,眼睫无助地随之一颤‐‐

拓跋珪狠狠地闭上眼,痛苦地低吼一声,再次死死地攥住‐‐他舍不得!爱了十二年,想了十二年,恨了十二年,苦了十二年,他尽可以伤害他报复他索取他,却永远舍不得阴阳相隔不复相见!

此消彼长,受了伤的左手再吃不住力,终是松开了岩石,两个人齐齐滚落坑中。

一阵撞击的钝痛之后,土屑树叶纷扬起落,拓跋珪直愣愣地睁着眼,看着头顶遥远的天空,右手还是紧紧搂着任臻‐‐他们没事,没死,这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陷阱,坑底除了日积月累的腐烂树叶再没旁的机关。

拓跋珪吐出一口气来,已是汗流浃背,有这么一瞬间,他真不想再走、不想再拼了,皇图霸业转眼空,而此处荒无人烟,仿佛是为他与他天造地设的一处墓穴。

然而拓跋珪再次清醒之际已是置身于一座小小的猎屋中,一个粗衣汉子正蹲在不远处对着一口破烂铁锅熬煮着什么。他猛地翻身而起,四下张望,见任臻就躺在不远处,这才放下心来。

那大汉闻声转头,一咧嘴道:&ldo;兄弟你们还真好运,这儿本来荒废许久了,我想趁冬日封山前打些野味回去过冬,不料陷坑里啥猎物都没,就俩大活人!&rdo;

拓跋珪不答,谨慎地打量四周环境,果是一处四面漏风的破旧木屋,沿着边角用不干不净的棉被堆出三个窝。他挣扎着起身,爬到任臻身边,他头上的新伤已经被糙糙处理过了,还敷上一层黑呼呼的糙药。拓跋珪丝毫不嫌腌臜,抱着头认真一嗅,知是对症止血的,便抬起手,一点一点拭去任臻脸颊上横七竖八的血污。

大汉端着一碗热汤过来,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低声问道:&ldo;兄弟,军队里跑出来的?&rdo;

&ldo;多谢。&rdo;拓跋珪扭过头来接过,却不喝,想着怎么敷衍‐‐即便看着无害,他也不会去相信一个陌生人。那大汉蹲下来,嘿嘿一笑:&ldo;我就知道。这兄弟弄成这惨样,一看就知道被抓回去后遭了重刑,半条命都没了‐‐你们能再逃出来受点罪也值!哎,其实当逃兵怎么了?这世道谁不想活下去?三天两头地打战,今儿你做皇帝,明儿他做皇帝,和咱们什么相干?混口饭吃罢了,为啥要给他们白卖命?&rdo;

拓跋珪盯着他惨白的面色,不说话。半晌后抬起右手汤碗,自己先啜了半口,砸吧片刻没觉出啥异样来,才一点一点地灌进任臻干裂的嘴唇中。

微弱的呼吸细细地扑在拓跋珪的掌心,大半数都被牙关挡住漏了个七七八八,但拓跋珪锲而不舍地将大半碗热汤全喂给了他,末了还抬袖给他擦了擦嘴。

大汉有些舍不得地咂了咂舌:&ldo;你对你这兄弟真好。&rdo;

拓跋珪扯了扯嘴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他左手骨折,自顾尚且无力,说不得还须暂时仰仗此人。因此便开口道:&ldo;他是我…哥哥,我自然对他好。&rdo;

&ldo;那你兄弟俩还真不像。&rdo;那大汉指了指任臻,&ldo;他那么白,像是鲜卑人,你么,大概是氐人?还是羌人?反正看着就不似一族一家的。&rdo;

听者有意。拓跋珪将碗底的一点野菜热汤饮尽,才面无表情地道:&ldo;不是亲的。我当年家破人亡,是他把我捡回去养大。&rdo;他转向汉子,三言两语编出了一个感恩图报的故事,末了道:&ldo;我来日还须照顾哥哥,残废不得,恳请这位大哥帮忙找两块直木板来,重新固定断口‐‐我兄弟二人来日脱险,必谢您的大恩。&rdo;

那汉子微吃一惊:&ldo;我已经帮你接好了断骨上过了糙药,如何重新固定?&rdo;

拓跋珪扫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轻描淡写道:&ldo;打断了再来。&rdo;山野村夫如此治伤,断骨歪长,痊愈之后也必留残疾‐‐他将来还要上马征战,抚国而治,如何能接受自己身有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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