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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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陈绯抱着胳膊靠着大门，看满子一步三回头，那神情是想遇见什么人，不禁摇头。紫萱也看出来了，不忍看她，对陈绯笑道：&ldo;我们骑马去码头瞧瞧？我心里有些放心不下，高丽的船极少到咱们这里来呢。若是倭国人妆扮的，怎么处？&rdo;

陈绯想了想，道：&ldo;去也使得，若是无事还罢了，若是有事，只咱们两个大不便，还当叫几个人陪着才好。&rdo;

紫萱笑道：&ldo;人手现成，我请教头去。&rdo;

陈绯晓得她家几个教头都有些真本事，依旧回小厅里等候。少时紫萱带着四五个壮汉牵着马来，里边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生得高大挺拔，一对眼睛炯炯有神，两边太阳高高鼓起，走路下盘极稳。

陈绯猜他就是教头了，上前行礼道：&ldo;师傅好。&rdo;

那人点点头，回礼笑道：&ldo;陈小姐，咱们护着你们去码头耍，你们休要乱跑。&rdo;

陈绯因他和气，笑嘻嘻应了，上了马紧跟在紫萱身边，果然不似平常横冲直撞。紫萱看了身后的人几眼，小声笑道：&ldo;平常远远瞧见你跑马，俺极是羡慕。&rdo;

陈绯也小声道：&ldo;平常瞧见你们哥哥妹妹的，我也极是羡慕。&rdo;

紫萱瞪大了眼，故做惊讶道：&ldo;绯姐姐，俺哥哥哪里好？&rdo;

陈绯本是指明柏，岂料紫萱偏推到小全哥身上去。依着紫萱话里之意，又像是她羡慕人家有哥哥，又像是她对小全哥有意思。她的心里微微一动，那脸就似火烧一般，啐了一口扬鞭打马，马儿撒腿狂奔。

紫萱大乐，平常她出门骑马，从来都是慢行，了不起小跑一阵罢了。陈小姐在前边跑，她正好去追，也扬鞭打马，一边笑一边喊：&ldo;绯姐姐，慢些儿。&rdo;她的马跑的可一点都不比陈绯慢。

这日人多在南山村赶庙会回来，路上行人不少。陈绯怕碰到孩子，驱马下了海滩。紫萱紧随她去。

狄家教头见两个小姐这样疯法，摇头苦笑道：&ldo;都下去罢，哪一位叫马颠坏了，咱们几个都不好意思见东家。&rdo;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海天一色，海面上许多小船来来回回，椰林里还有歇脚的行人。紫萱跟陈绯都觉得极是畅快，跑了三四里地经过一个土人村子才慢慢停下。

这个村子也有上百幢房屋，木石混杂，不论是石屋还是木屋，都是糙屋顶。鸡猪羊在道上走着，地下全是粪便。待风过去了，扬起的黄色沙尘&ldo;簌簌&rdo;落到衣襟上。

紫萱只觉得恶臭扑鼻而来，掩着面道：&ldo;怎么脏成这样？&rdo;

陈绯指着一堆扑满苍蝇的鱼肠鱼鳞笑道：&ldo;你瞧，也不抛远些，怎么能不臭？&rdo;

再走几步，一棵歪脖子树上使绳子挂着几只死猫。紫萱叹气，说：&ldo;难怪人家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这些好东西都能沤肥，就这样白白弃掉怎么不穷？&rdo;

陈绯从不下地，也不晓得什么叫沤肥，笑道：&ldo;不弃掉待如何？你没到我们家后山去看呢，堆的跟小山似的，天一热臭死了。&rdo;

紫萱笑道：&ldo;你们常说我家的庄稼长的好，为何？港口那个铺子收些干湿海货能挣多少？不过借着这些人都不要的东西沤肥罢了。&rdo;她看着一路上的猪羊粪便都无人捡，连连摇头叹息。

其实琉球靠海吃海，土人们只要肯吃些苦都饿不死的，就是懒些的捞些海菜也可过日，所以在种地上都不如中国人。

狄家推行的后世的精耕细作的做法，讲究物尽其用。就是人多地少的江南，田种的比他家好的也没几家。在紫萱看来，土人们的种田差不多就是望天收，难怪爹娘常说种地也要先读三年书呢。

五只高丽船泊在近海，紫萱跟陈绯赶到港口时，看好看到一群高丽人捧着礼物向那霸官的院子走去。

陈绯先开口，笑道：&ldo;又是虚惊一场，还好我们没有声张。&rdo;

紫萱眯着眼睛看那几只船的吃水，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就像陈绯说的，拿不准不好声张。她默不作声下马，把马儿交给一处管家，道：&ldo;去铺子里走一走。&rdo;

狄家铺子已歇工几日，白天只有狄得利看守，紫萱到时他正在扫院子。看见大小姐跟陈小姐来了，忙弃了大扫把要去泡茶。紫萱笑道：&ldo;港口的中国人都搬到南山村去了？&rdo;

狄得利笑道：&ldo;可不是，还有些索性搬到首里去住，只说靠着王宫才安心。大小姐，明年新码头建好，咱们的铺子不如搬那边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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