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81章（第2页）

黄小仙不明白的，郑峪翔却很清楚，因为&lso;余丛一&rso;还活着，所以余老四也算不上死，魂归属不到阴魂，可&lso;余丛一&rso;体内又有魂魄填补，余老四的魂也算不上生魂，完完全全成了在夹fèng中不阴不阳不生不死的存在。但如果余老四的魂回归到&lso;余丛一&rso;身上，就如同一个瓶子当只有唯一一个塞子时瓶子能够勉强用，可当有两个塞子时，最合适的一个才能真正堵住瓶口不漏水，瓶子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一个，而现在最合适的一个余老四自己也说不清会是谁，又或者两不相让，最后两败俱伤。

郑峪翔的眉头都快结在了一起，他从一开始的不安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生长，此刻猛不迭地被毫无保留地揭开，让他清楚地看到了早已发霉腐烂的内在，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被掩盖了疮口的一场大梦。可是拥有过再失去，他怎么甘心。

好半晌他回过神来，发现指尖夹着一极烟凑在唇上吸了一口才察觉没点，他一手把烟捏成一团随手一扔，然后问黄小仙，&ldo;他还说了什么？&rdo;

&ldo;没了，连叫我来圩镇找你都没把话说完就消失了。&rdo;

黄小仙坦言，却不是什么好的答案，郑峪翔已经不能再皱得更紧的眉头轻抖了一下，又问：&ldo;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差不多三天前。&rdo;黄小仙挠头想了想。

三天前差不多是郑峪翔在楼里见到余老四的那天，那天的余老四他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但是现在想想似乎太正常了，正常得就像是他面对是个影子，再&lso;祥和&rso;的魂身上都多少会沾着阴气的，可是那天余老四身上什么都没有，他却因为许家默身上的阴气太强忽略了这点。

如果那天余老四已经快撑不住了，都已经跟他说了余丛一三魂不稳的事，为什么不全都告诉他？想到这他不禁一声冷笑，余老四不说的原因再简单不过，那天若余老四说了自己为了不灰飞烟灭要去和他家小余抢肉身，他一定会当场先让余老四灰飞烟灭。

&ldo;三天前你是不是也在平江？&rdo;郑峪翔思忖着突然开口，黄小仙头还没点完他就倏地转身往外冲。

黄小仙忙追上去，&ldo;唉！郑爷，怎么了？&rdo;

顾不上搭理黄小仙，郑峪翔一路疾风火速地跑回余家，进门迎头遇上余忠。

&ldo;郑爷，您上哪儿去了？老爷刚在找您。&rdo;

郑峪翔特意地停下来盯着余忠打量，接着急急地回了一句，&ldo;有事。&rdo;转身就往余丛一楼下那间地下书房跑去。他恍然之间发觉仿佛身边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谁也不能绝对的信任，无论余老四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在这里的理由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不想让那个人再离他而去一次，如果这次‐‐

他下意识地截断了自己如果不行的想象，埋头钻进成堆的书里，捧着余肃之给他的那本古书一本一本地对照，最后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一遍，画了半本笔记，他还是没有找出有效的办法。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山，郑峪翔抱着头把脸埋在桌上，突然一只猫跳上书桌，他恍眼以为是李大爷，结果抬起头就看到余锦荣站在桌前。

余锦荣抱着双手，戏谑地说：&ldo;你求我，或许我能帮你。&rdo;

郑峪翔盯着他冷声出笑，&ldo;你知道我想要什么？&rdo;

&ldo;最严重的大不了是毁了余家，我一样能帮你。&rdo;

余锦荣说得余家毁了也不值一提般，自顾地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书桌上的猫随即跳过去缩在他腿上，仿佛真的对他来说什么都不值一提。郑峪翔推正了眼镜，头一回如此认真地打量余锦荣，对余锦荣他的第一印象是敌意，被余锦荣的对他的敌意而带起的无法友好，但总体来说除了那点印象之外谈不上别的，也没别的可以谈，但他却无法忘记余丛一在余锦荣的房门前来回徘徊的样子。

&ldo;你恨余家吗？&rdo;郑峪翔问。

余锦荣漫不经心地一笑，&ldo;你恨吗？&rdo;

&ldo;我恨什么？&rdo;

&ldo;那我恨什么？&rdo;

郑峪翔难得地也有无法把话说下去的时候，他端详起余锦荣，过于苍白的脸，垂着眼的对着腿上的猫，眼中什么也没有，可是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余锦荣的恨，虽然他并不知道余锦荣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他最终放弃了猜测，起身直接把余肃之给的那本古书摊到余锦荣面前说：&ldo;以前的余丛一和现在余丛一，你希望留下的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