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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懂事地点了点头:&ldo;先生放心,玉茹一定听先生的话。&rdo;
一抹浅淡的笑意浮上苏玖的唇角。他拍了拍小玉茹的肩头,转身同郑素一起走向帷幕的另一侧。
柳玉茹呆呆地望着苏玖的背影,定了定神,又跑回原先的屋里去了。
那天苏玖回来得很晚,苏家别苑上下早已熄了灯火,只留一盏挂在门口。
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外,重重叠叠,一个身影伸出手来提着灯笼。
&ldo;七爷,慢点。&rdo;郑素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里顷刻便出来一人,将门启了,同郑素来扶苏玖。
&ldo;郑叔,七爷这是怎的?&rdo;门里出来的人满面疑惑。
&ldo;进去再说,进去再说。&rdo;郑素压低了声音,回身关好了门。
苏玖半躺着歪在椅上,眼帘微垂。从右肩到右手掌的整条手臂都裹上了白色的纱布,隐隐还有药汁和着淡淡的血色渗出。
&ldo;玉茹睡了吗?&rdo;苏玖小声问道。
&ldo;她房里的灯灭了,想是睡了吧。&rdo;郑素应着,手里仍忙着收拾刚刚包扎用的东西。
&ldo;小家伙呢?&rdo;苏玖接着问道,半闭着眼,没有注意到门外小小的黑影。
&ldo;睡了,睡了。&rdo;郑素答道。
&ldo;郑大哥,&rdo;苏玖于人后,常这样唤郑素,以示恭敬,&ldo;你说,我是不是变了?&rdo;
郑素收好台上的医疗用具,愣了一下,等着苏玖再说下去。
苏玖叹了口气:&ldo;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不是对的。父亲在我进京前,早说过不予支持,甚至都不想认我这个儿子;我想若是喻安还在,他也不会同意的吧……&rdo;
一阵压人的寂静弥漫在整个房间,屋外小小的身影消失了。
&ldo;郑大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以前的我……以前的玹樨,不是这样的……&rdo;苏玖的声音渐弱了下去,断断续续,甚或带着些哭腔。
&ldo;七爷‐‐&rdo;郑素唤了一声,似想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ldo;若是喻安回来,他会不会,再也认不得我了……认不得从前的玹樨了……&rdo;苏玖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不敢再说下去了。他的眼眶在暗色的灯光下泛着微红。
&ldo;七爷,&rdo;郑素感到不能不说话了。他放好药箱,找了把藤椅,在苏玖下手坐下。
&ldo;七爷,人是不能不变的。世事在变,人若不变,荀少爷就是前车之鉴。&rdo;他试探着抬头观察着苏玖的反应,见苏玖仍是一副冰冷的神色,他便继续说下去,&ldo;七爷变了,是好事。七爷不像从前那样使性子,虽然老爷不在,七爷却也知道该怎么办,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怎么做,这不是很好吗?况且七爷也并非那种小人之变,七爷重情义,才会救了柳姑娘和白姑娘,这就是七爷善良的心性了。七爷所说的变化,老奴看来,不过是更成熟些罢了‐‐&rdo;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苏玖的神情渐渐松弛下来,&ldo;至于老爷那边,既然已经说了不管七爷行事,那七爷也不必顾虑太多,若是事情有急,老爷定不会袖手旁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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