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愣了一下,接着双眼慢慢睁大,差点没冲过去把许庭抱起来。&ldo;你还记得我生日啊!&rdo;
许庭没好气地说:&ldo;你那天一连给我打了三十多个电话,我能记不住吗?&rdo;他说着将其他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红酒、一些小菜,还有一包蜡烛。
&ldo;我这两天太忙了,没时间给你过,就抽出今晚。&rdo;许庭说着将蛋糕的包装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黑巧克蛋糕,&ldo;店里就剩这个最贵的,将就着吧。&rdo;
虽然许庭说将就,许愿却高兴得不得了。他连忙拿起那些彩色蜡烛,乱七八糟往上面插了十几根。
&ldo;没有数字了,&lso;3&rso;都卖完了。&rdo;许庭说。
&ldo;没事,不在乎。&rdo;许愿是当真不在乎,他把整个蛋糕插得差不多就依次点上,满心欢喜地看着蛋糕上面的那行字‐‐许愿,生日快乐。
许愿自从离开家之后就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了,本来还有个跟着他做助理的许庭,但是后来许庭也给他逼走了,近几年他都没有过过生日,只有各种软件会在那一天给他发个生日蛋糕的图片,没有一点滋味。现在他看着这个蛋糕,只觉得之前那点烦心事都不算事儿‐‐他今年成功回家了,许庭也跟他重修旧好了,多年来的裂痕有一天做梦似的补上了,这一年还不够好吗?
许愿美滋滋地看着面前的蜡烛,张口就把蜡烛给吹了。
许庭瞪着他叫道:&ldo;你许愿了吗?&rdo;
&ldo;许了。&rdo;许愿说。
&ldo;灯都没关你就许完了?&rdo;许庭很怀疑地看着他。
&ldo;许完了。别人天天叫我许愿,我许愿能不快吗?&rdo;许愿说了个双关冷笑话,把许庭的问话堵了回去。
&ldo;许什么愿了?&rdo;许庭忍不住又问。
&ldo;不告诉你。&rdo;许愿冲许庭无赖地眯起眼睛。许庭想打他,可瞪了许愿一会儿还是帮他将蜡烛拔了,掏出了塑料小刀。
&ldo;第一刀寿星切。&rdo;许庭还没将刀递给许愿,许愿就突然抹了一把蛋糕上的巧克力和奶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在了许庭的脸上。许庭的脸上一时之间黑黑白白。
&ldo;……&rdo;许庭的动作顿在了那儿,&ldo;操你妈许愿!!‐‐&rdo;许庭猛地跳起来捞起奶油就冲向许愿。许愿反应灵敏,立马掉头就跑。半小时不到,整个房间连吊灯上都被抹上了奶油巧克力。
许庭气喘吁吁地站在墙角,跑得肺都炸了,也不知道是运动过量还是气炸的。
许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得喘不上气来。缓过劲了他说了一句:&ldo;庭庭,我三十一了。&rdo;
许庭直起了腰来,瞪着许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ldo;有个兄弟真好。&rdo;许愿说。
许庭顿了一下,啐了他一口:&ldo;呸。&rdo;他想起了十三岁的许愿。那个时候许庭十一岁,他们过生日永远是这样打打闹闹的。那时候许愿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女孩子,还像所有的男孩那样调皮捣蛋得能让人火冒三丈。
现在这两个数字掉了个个,许愿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两兄弟坐在地上休息到呼吸恢复平静,许庭说:&ldo;我明天去问问志伟……他跟冯伊关系好像不错。&rdo;
许愿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将剩下的蛋糕的残骸随便切了几刀,捧着纸盘子蹲在地上啃:&ldo;有把握吗?&rdo;
&ldo;不知道。&rdo;许庭也有点儿迟疑。
&ldo;别一个弄不好翻船了。&rdo;许愿说着开了一瓶红酒。
&ldo;那你说怎么办?&rdo;许庭没好气地说。
许愿抿了一口红酒说:&ldo;我去跟人见个面吧。&rdo;
许庭皱了皱眉:&ldo;这好吗?&rdo;许愿是金光的人,而整件事其实最大的受益方是威廉姆斯工作室,金光公司大了,边边角角其实在这些案子中也有插手,许愿去见冯少群,那就相当于将自己往匝刀下送。考虑到这一点,许愿先前联系的都是跟他自己有过交情的人。
&ldo;这有什么好不好的,&rdo;许愿说,&ldo;我是你哥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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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许愿就联系上了冯少群。他投其所好,约了冯少群在一家便宜的老茶馆喝茶。老茶馆里还有人唱戏。
冯少群也没有多喜欢听戏,但是这种场合里老年人多,认识他的人不多。四面声音大,谈起话来也方便。
冯少群不是第一次见许愿,以前他也在网上见过对方不少次了,面对面谈话倒是第一次。
许愿穿了身休闲装,没有那么商业化,也没有那么吊儿郎当。他态度很端正地给冯少群叫了茶,先听了一会儿戏,才开始说事儿。
&ldo;我听说了,你想举报一起人口贩卖的案子。&rdo;冯少群说。
&ldo;是,也不仅是。&rdo;许愿说着将手机打开,放在了冯少群面前。手机的屏幕小,却也清晰,冯少群翻了翻,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他看得很慢也很仔细,看了足足半个钟头。
冯少群抬起头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许愿:&ldo;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吗。&rdo;
&ldo;知道。&rdo;许愿坦然地说。冯少群反倒觉得有些惊诧。里面不光只是赵泽霖朱阳文等人的东西,他们的项目也牵涉到了金光,如果冯少群开始追究起来,金光也得被扒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