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把这些做好了,青辰便送了一些过去。只她才走到门口,就发现屋外丢了只染血的箭头。
带他们来的那名锦衣卫受伤了。
她有些紧张地询问,那人只说是打猎的时候碰上了追他们的人,肩上被射了一箭。好在他们有随身带药的习惯,这会以金创药上了伤口,倒也不会致命。
她看着那个人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默默从中衣上扯下干净的一块,帮他包扎了下伤口。
回到竹屋的时候,青辰没有跟宋越提起这件事,怕他担心,也怕他又赶自己走。
宋越卷了袖子,正半跪在地上,以屋里简陋的工具修理那快要坏掉的圆桌。
看她进门时神情有些不对,袖子上还沾了血,他便已猜到一二,&ldo;出什么事了吗?&rdo;
青辰本能地摇了摇头,把袖口的血渍藏到身后,&ldo;没、没有。&rdo;撒完慌后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转身假装去整理了下床铺。
宋越也收回目光,又叮叮叮敲了几下桌腿,&ldo;锦衣卫受伤了?&rdo;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犹豫片刻后道:&ldo;……只是下山打猎的时候被他们碰上了,肩上中了一箭,已经上了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rdo;
他修好了桌子,站起来,把工具都收到壁橱里,然后看她,&ldo;今天晚上趁着天黑,你下山吧。&rdo;
她跟他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徐延的人找到。他们要杀他,自然也不会留下她这个目击者。
&ldo;我不走。&rdo;
他说过不赶她走的,这才过了一天。
&ldo;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rdo;
她别过头去不肯再跟他说话。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走的。
是夜,两人之间有些不太愉快,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了。
……
第四天的黄昏,锦衣卫又上门来,这一回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猎到。
大家便只分了梨子吃了,还喝了些坛子里的酒。
夜幕四合时,烟雾缭绕的树林间渐渐响起簌簌的声音,下雨了。
青辰坐在屋里,瞅着烧了一半的灯芯,不说话。看到下雨了,她便立刻起身,到院子里去收晾晒的衣服。
宋越看到她出门,忙叫住她,&ldo;我来收,你快回屋里去。&rdo;
她看了他一眼,脚步却依然往屋外走。下午面对空空的灶台,她看出来他又想让她走,于是干脆先堵住他的话,说了句&ldo;你别说话,我不走&rdo;。
宋越当时没有说话,后来也就一直说,直到刚才。雷声响,雨点落。
他钻入雨中,一只手快速收了衣服,一只手拉住她,&ldo;进屋。&rdo;
她却站在雨里不肯动了。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很快淋湿了两人。她看着他,心里很堵地道:&ldo;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让我走。我不敢听锦衣卫的消息,不敢看他们送来的食物,就怕形势越来越遭,你就越来越想赶我走。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这里有多难,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样的话,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留在你身边,而不是每天晚上都担心,早上起来,发现你又不见了。&rdo;
看着她执意淋雨的模样,他也有些激动,干脆道:&ldo;我不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回去!&rdo;
&ldo;我不走!&rdo;
&ldo;你要让我看着你死?&rdo;他又道,&ldo;是吗?你要让我身为一个男人,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