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一个小娘子,就这么可惜了。
过于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以至于变故来临时,她全然不觉。
原本挥动长绫领舞于中间的那名女子,竟是踩着扬于半空的水袖,抽出腰间软剑,向高座之上的圣人刺去。
&ldo;有刺客!护驾!护驾‐‐!&rdo;梁衡跟了圣人多年,自然能头先察觉。
几乎是在变故发生的这一刹那,他便护在圣人的身前,大呼道。
守在宴席的禁卫军闻声,忙是执了长枪,匆匆赶来,将她的这一击挡于未果。
突然的变故,让席上的众人皆是措手不及,瞬间乱作了一团。
尤其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娘子,惊恐地扑到阿娘的怀中,瑟缩成一团。
&ldo;你个庸君,不配执掌这天下,今日,我就要让你死在我的剑下!&rdo;遭到禁卫军的阻拦,女子也没有丝毫的气馁,反倒是出声声讨他,分外义愤填膺。
落下这一席话,庭中的舞姬也再不伪装,皆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她并肩作战。
圣人没有料到,这些刺客竟然进了他的宫宴,顿时气得发抖。
他伸手指着那些舞女,指尖轻颤,怒道:&ldo;杀,都给朕杀!&rdo;
敢挑战帝王之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得了圣人的命令,禁卫军再不耽搁,遵循命令行事。
但这群刺客既然能混入宫中,那便不是平常之辈,身手了得,招式狠厉,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虽然是看似娇弱的一群女子,可却分毫不弱,与禁卫军厮杀成一团,完全没有落于下风,反倒是让禁卫军有些招架不住,倒下了一大片。
杀了禁卫军,舞姬们又向宴会中的大臣下手,手起刀落,没有一点的迟疑。
一时间,宫宴乱作一团,厮杀声、惨叫声、刀剑没入体肤的声音悉数交杂,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阮幼梨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到。
她向来胆小,不敢面对这样的血腥场景,一时间竟是失力,趴在案上,软了半边身子。
傅行勋察觉到这一点,长眉微蹙,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环绕过她的腰肢,倏然将她拉起。
&ldo;此地不宜久留,走。&rdo;
他凑到她的耳畔,道。
将阮幼梨转移到安全的假山,傅行勋才算松了口气。
他半蹲下身,竖指唇前,低声嘱咐:&ldo;你就躲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知道吗?&rdo;
因为这变故,阮幼梨的脑中一片混乱。
所以她缓了好一阵,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傅行勋伸手捋过她鬓边碎发,便准备起身,返回宴席护驾。
可冷不防地,他的衣角被轻轻牵扯住,让他再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