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乔伊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党的光辉使命,冲他灿烂一笑,露出八颗洁白闪亮的小碎牙:&ldo;封先生,你回来啦?&rdo;
封彦:&ldo;……&rdo;
封彦顿了顿,问:&ldo;你在这里做什么?&rdo;
乔伊开心地说:&ldo;等你回家呀。&rdo;
封彦:&ldo;……&rdo;
乔伊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腿是真没知觉了,起不来。她悻悻向他求助:&ldo;封先生,您能拉我一把么,我蹲太久,腿麻了。&rdo;
女孩子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小脸微白,像那些被遗弃的,蜷在路边苦苦等待没良心主人回头的小动物。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路灯光影在她乌黑眼瞳中流转,像是被打碎的琥珀。
封彦唇角一抿,伸手托住她胳膊。她太瘦了,他的手一握就能圈满,似乎也没什么重量,轻飘飘的,毫不费力地一提,便将她扶起。
乔伊揉着麻掉的小腿,将文件给他:&ldo;这是思南姐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很重要。&rdo;
女孩子指尖泛着白,在室外呆得久了,血色仿佛被冷风带走。
封彦接过文件,蹙眉问:&ldo;你从几点开始等我的?&rdo;
乔伊吸吸鼻子,回想了一下,说:&ldo;大概六点半……&rdo;
封彦看了眼腕表。
现在九点半了。
三个小时。
这样的天气……
他眉心蹙得更深,&ldo;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rdo;
乔伊眼睫一垂,黑漆漆的睫毛浓密而长,像两片蝴蝶翅膀,在眼睑下方投了一圈细碎阴影。绒雨融化在上头,微润潮湿,看上去异常可怜。
&ldo;……您也没告诉我您的电话呀。&rdo;她嘟哝道。
封彦:&ldo;……&rdo;
封彦呼吸深了,说不清是无奈还是被她的智商折服:&ldo;前台有我电话,你也不知道去问?&rdo;
乔伊恍然大悟,&ldo;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rdo;
封彦:&ldo;……&rdo;
乔伊冻得不行了,搓搓手,往里头呵了口暖气说:&ldo;文件已经带给您啦,我就先回去了。&rdo;
她说完转身,双腿的麻痹还未完全散去,外加没吃晚饭,低血糖脑袋一晕,身体不稳地晃了晃,竟歪倒朝他那边栽去。
封彦一愣,条件反射去扶她。乔伊心里惊住,可无法控制身体平衡,手在半空虚抓了一道,恰好牵住男人颀长的指端,脑袋撞进他怀里。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牵手拥抱的姿势。
男人温暖的体温隔着衣衫熨帖在她的脸颊,那一丝淡淡的木香又被无限放大,毫无间距地贴近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