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飘到男孩殷切神情。
下一秒,木少倾站起来,比男孩高了一头,然后咧开嘴笑了。
冰棍自由落体掉进垃圾桶,不偏不倚,带着女孩的恶意和男孩的失落。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踹垃圾桶的声音。
车流涌动,木少倾回头,对着小男孩微红的眼眶道,&ldo;两块钱,你要不要?&rdo;
人都是双面的,她递出两个硬币,拒绝了玩具汽车。
然后独自走向树的阴影。
明白很多东西都再也回不来了。
永远的,就像木帆,永远的消失了。
她这场梦持续很久,真实又从容,仿佛真的回到十五岁,身上都是黏腻夏风。
这是木帆死后,木少倾第一次梦见他。
模糊记忆忽然清晰,早就被忘却的面容在那时,渐渐浮现完整。
无意识翻了个身,梦境被打碎成片片玻璃跌落,梦魇让她浑身是汗,在被窝里发酵胀大。
晕头晕脑睁开眼睛,屋子里没人。
叫了两声女儿小名,却没有回应。
木少倾知道自己大概发烧了,浑身酸痛,起身时有些费力,但还是咬牙坚持,忍着眼前发黑的不适,跌跌撞撞走向屋门口。
她听见客厅传来很熟悉的声音,芙芙又细又甜的嗓音,和有点含糊不清的口音。
&ldo;麻麻僧病,头热热。&rdo;
&ldo;芙芙摸,烫烫,粑粑回来。&rdo;
一种无力感涌上来,她没出声,又回到床上躺着。
不多时,&ldo;啪嗒啪嗒&rdo;小脚丫声渐渐靠近,在她耳旁回荡,胖乎乎的小丫头熟门熟路窜上来,手放在她额头。
芙芙三岁才会说话,急死了家里所有人,看了心理医生,也做了各项检查。
突然有天,她会喊爸爸妈妈。
虽然口齿不如别的孩子清晰,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硬生生哭了两个小时。
那种失落到极点又重建希望光芒的感觉难以形容,木少倾只知道,孩子不会难过,以后也不会因为失声而埋怨母亲。
&ldo;吹吹气,凉一凉。&rdo;
小孩天真话语后带着担心,冲着她滚烫额头开始哈气,气味带着奶香,肉乎乎团在她胸口。
再也装不下去,木少倾睁开眼。
&ldo;宝宝。&rdo;
被自己沙哑嗓音吓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把小孩子抱着放下床,&ldo;不要离妈妈太近,会传染上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