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确实多疑,却唯有任臻敢如此直说,他听了却毫不生气:&ldo;好。咱们以后有了矛盾误会便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谁也不许再藏着掖着‐‐也不许把东西乱送人!&rdo;
&ldo;好。&rdo;任臻刚一点头,便见拓跋珪伸手去解他的腰带,登时一愣,赶紧挣扎道:&ldo;你做什么?!&rdo;
拓跋珪牢牢压制着他,手下动作不停很快抽出了腰带,衣衫敞怀露出了一截精壮的胸膛‐‐他喝多了酒,不敢多看,却还是觉得热气一阵阵地直充脑门。拓跋珪强迫自己扭开头,取出那枚摩尼珠系在他的腰带上:&ldo;从此后你须得天天带着让我看,免得你记不得这教训。&rdo;
&ldo;你这小心眼真得治了!&rdo;任臻终于瞅准机会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拓跋珪一记,推开他自己趁机翻身而起,单手扯过衣襟胡乱绑了个结,遮住一片春光。
拓跋珪心结已解,便望榻上一躺,枕着双手笑着看他:&ldo;你这些天就是生气也不必把那些侍卫折腾地要死要活吧?我听说他们累地已经到处托门路要调离禁军了。&rdo;任臻盘腿坐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ldo;那些人受你之命,从不敢真与我动手,当我看不出来么?既然如此我当然要赢个彻底,也不辜负你的一番吩咐。&rdo;
拓跋珪苦笑道:&ldo;你现在的身手已经不差,自保有余,何必着急?&rdo;
&ldo;我要的不是自保。困在宫禁之中练练花架子终不能上马厮杀,叫什么身手?&rdo;任臻扭过头去,&ldo;你高高在上,自然不知道我的苦处。偌大一个皇宫我一介外臣凭什么与你同进同出?没有功勋没有实力,堵得住悠悠众口?我不想依附于你羽翼之下。&rdo;他眺望着远方虚空,坚决而轻声地道,&ldo;我想带兵杀敌,我想再上战场‐‐贺兰隽长孙肥这些人能做的,我也可以‐‐让我去打高车!&rdo;
拓跋珪定定地望着他,许久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一扯嘴角:&ldo;你真想去?&rdo;见任臻正色点头,便一指头上那顶步摇冠道:&ldo;那先替我除冠。&rdo;
任臻喜道:&ldo;这有何难。&rdo;他伸手拔出用以绾发的雕龙金弁,拆下流苏满坠的步摇冠,拓跋珪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与他自己的黑发纠纠缠缠,平日里如鹰隼般鸷利的眉眼亦随之柔化,平添了几分暧昧气息。任臻一愣,不免有些后悔‐‐替君除冠本是女子所为,乃闺房私趣,本不该在他们这两个大男人之间发生的。立即坐直了身子,故做自然地准备赶人:&ldo;好了,你也该回去继续你洞房花烛了。&rdo;
拓跋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ldo;早过吉时了。而且我方才怒气冲冲地冲到贺兰宓房里强行索回摩尼珠,她只怕正在哭闹呢,我不好意思回去‐‐这也是因你而起,所以我今晚在你这对付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rdo;
任臻瞪他,他可压根没感觉到拓跋珪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磨着牙道:&ldo;皇帝陛下,你除了小心眼之外还越来越不要脸了。&rdo;
拓跋珪伸了个懒腰,闭着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任臻,意思是这叫&ldo;上梁不正下梁歪&rdo;,任臻拿他无法,也只得随他去了。因为自己终于能再次戎马征战任臻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合衣躺下之后久久不能入眠,烙饼似地翻来覆去,谁知拓跋珪虽喝多了酒,却也未曾睡实,在任臻最后一个转身之际他忽然抱了过来,火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任臻的背肌,随即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之声,耳边响起拓跋珪压抑而情、色的喘息声。
任臻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忍无可忍地咬牙骂道:&ldo;拓跋珪!不许装睡‐‐发情找你的新娘娘去!&rdo;拓跋珪含义无限地闷声一笑,滚烫的气息尽数扑上任臻的颈窝,叫他本能地头皮一麻,又听拓跋珪在后低哑地笑道:&ldo;大哥搅黄了我的洞房花烛,难道不该赔我?&rdo;
&ldo;胡说八道!&rdo;任臻被那火热的气息搅地心神不定,连手脚都有些发软,加上拓跋珪用力极大,一时竟推拒不开,不由急道,&ldo;你不是说再不如此了么?前遭原是你憋地狠了的自然反应,如今你不是重回后宫了怎还是这样!&rdo;
拓跋珪借着酒力,单手将人更用劲儿地往怀里一揉,另一只手早已经撩进裤中自渎不止,喘着气在任臻耳边道:&ldo;原来大哥不喜我回后宫?&rdo;
正因为彼此间的伤害太深,好不容易才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他珍惜到几乎有些畏惧,甚至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温温吞吞的守候等待并不能使他心中只有他一人,再放任下去只怕要重蹈覆辙!这一次他要将人缚住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步一步迫他接受他爱上他,除了他之外眼中再也不能有别人!
所以这一次远征高车,他会以任臻为将,而后,御驾亲征‐‐谁也不能拆散他们。
任臻咬牙切齿:&ldo;别强词夺理!给我起去!&rdo;
拓跋珪吃吃一笑,哑声道:&ldo;大哥平日里也豪慡的很,又待我如师如父,连敦伦之事也可教得,怎么现在这般不干不脆?&rdo;顿了顿,&ldo;我自弄我的,大哥若不好意思,就当看不见罢!&rdo;
任臻气急败坏:这还成他小气了?!这混小子在人前也颇有人君气度,私下怎这般惫懒,竟似个市井无赖了,便赌气道:&ldo;皇上随意!&rdo;而后僵着身子闭着眼,权当自己已睡死了。然则耳畔声响却络绎不绝,低喘声,呻吟声,摩擦声,以及掩盖不住的濡湿的水声,交织成曲,不时地撩过他的心弦,就在任臻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压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的那只胳膊用力勒紧,几乎把人给嵌进身体里,拓跋珪低低地吼了一声:&ldo;…任臻!&rdo;随即全身一阵颤栗,下身狠狠地往前一挺‐‐任臻只觉得一柄勃勃利剑抵上了自己的臀部几乎要破衣而入,再下一瞬,任臻身下一烫,便有如坐进了一锅热粥里,耳边是拓跋珪剧烈的喘气声,便也低低地&ldo;啊~&rdo;了一声,竟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一时之间二人皆脸红心跳、喘息不止,宝帐里充满挥之不去的y靡气味。
怎么回事儿,自己这也是憋久了吗?任臻面上一热,忙屈膝避身,遮住重点部位,拓跋珪却早知道任臻与他不同,是彻头彻尾的断袖,一两年来一片空白未经情爱,哪里经的起这男色诱惑,对这般处心积虑地撩拨怎会毫无反应?他既已决定主动出击,步步为营,这第一步就是要让任臻打心眼里接受自己,接受龙阳之欢。他曲肘撑头,暧昧地对着浑身僵硬的任臻低声笑语:&ldo;大哥怎么了?不舒服?还是…也起了反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