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袁尚书面子上不和,只能院子里干站着没办法。
好容易见袁训放下信,手扶案几笑得肩头还是抽动。说了一句话:“你拿他没办法,就来骂我!该,我正好看你笑话。”
信摊在公案上,上面的内容字字带足火气,就要飞起来痛揍袁训一顿。或者,揍他的姐丈陈留郡王。
“葛通小儿!干犯军纪!我命人提他往京中受审,数月有余,直到今天不见他的人影子!你家姐丈包庇人犯,只怕也少不了你在里面出主意!这样一想,你小倌儿就是葛通不服管教的主谋!还我人犯,还我人犯!”
袁训看看信笑上一会儿,好容易不笑,信就在面前,一扫眼就能见到,又忍俊不禁。
王爷也算威风的,但这一回让葛通和姐丈耍了一个团团转。
袁训收起信,嘴角还是勾着。为葛通来想的话,他最好这个冬天也不让你找到。
……
边城外面开始飞雪,天地没有铺全的时候,道路还好辨认。一块白夹一片隐隐青山,灰色的军营看上去,好似小小的豆腐方块。
中间拥立的帐篷稍大,有一个人对着走来。他身穿黑色的盔甲,上面落的有雪,也有肉眼能见到的尘灰。白发掩盖不住,有一部分露出眉角。
看得出来守帐亲兵对他熟悉,无声行个礼,请他进去。帐篷里坐的一个人抬起头,见到是他,也满面笑容。
葛通含笑:“郑老将军,天愈发的冷,我早说过您不必再多操劳,营门给年青人守吧。”
郑老将军郑国其,是跟过霍君弈的人。霍君弈死后,跟随靖和郡王但念念不忘平阳县主的,就有他一个。
面对葛通其实是关心,郑国其却故意装生气:“将军,您当我老了不成?”随着话,他的白发动几下。
葛通莞尔,眼神装作看不到他的白发:“您要是老了,我可怎么办?”他有些动情:“我就没有今天。”
郑国其哈哈一笑:“所以将军大事不成,我就不能老。”他把手有力的挥动几下:“就是老也不是这会儿,辅国公派人过来,他明天到。”
葛通点点头笑:“我命中贵人多,这又是一位。这又是奉郡王的命,给我们送粮草和兵马。”
自从他躲避捉拿在外面,粮草和兵马全是龙氏兄弟打着给自己补充的名义,轮番给他送过来。
郑国其道:“是啊,到底是将军您有智谋。换成是我,去年他国公把我们看得死死的,老夫一枪搠死他。”
葛通失笑:“人都有私心,陈留郡王一片私心为儿子,将军您一片私心为我。”双手一抱拳,身子站起:“真是我给大家伙儿拜多少拜,也不能表达我和母亲的感激。”
郑国其哎的一声:“谢什么!只要郡王的大旗能重竖,霍将军的名头能重立,老夫我纵死也值了!”
葛通的眼眶微微的湿了,这就是舅父生前笼络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尽心尽力。葛通没有见到舅父,但由他们身上瞻仰到舅父生前的风采,总是让葛通神往。
郑国其把他打断,关切地道:“您明天要对辅国公说明白?”葛通回魂:“是。”他轻轻地笑:“大家伙儿累了,借这个机会也可以休息。陈留郡王以前没吞并我们,在我走以后,也不会起意。只是我走了,要劳动老将军们帮我看顾兄弟们。”
“有我们这把老骨头在,将军您尽管回京。不就是借一库的军需,这种事情经常的有。等兵部里下公文慢,等王爷下公文也慢。没东西用,借也就借了。人还在,又不是不还。”郑国其瞪眼睛:“他梁山王就是借这事情收拾我们罢了!”
葛通一哂:“谁又怕他,不过是京里走个过场,罚上几个钱。”
郑国其一乐:“所以您去吧,就要过年了,正好在家团圆。看看县主,再看看孩子。”他喜滋滋:“是叫德宝?”
“是,霍德宝。”葛通也喜滋滋。霍德宝虽然不是霍君弈的亲孙子,但过继给他,江左郡王这就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