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唇落在自己耳边。
羂索是个聪明人。
没有不合时宜的追根究底。
也没有因为你的无声拒绝而恼羞成怒。
他只是非常冷静地亲了亲你耳垂,动作轻柔地抚着你的发,跟你互道晚安。
你目送他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从视野里消失,彻底隐没于檐灯下夜雨朦胧的黑暗中,才不咸不淡收回视线。
他是聪明人。
所以,他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在尚有利用价值的你跟前露出马脚。
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那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也有点好奇。
他究竟会怎样“咬人”。
而那一天,并没有让你等太久。
那时候,你正睡得迷迷糊糊,耳畔突然传来奇怪诡异的声音。
尖利的笑声、低哑昏暗的咕叽声、怪谲的指甲划过玻璃的响动……各种说不出诡异的声音混在在一起,此起彼伏回荡。
随着诡异的响动越来越大,那些声音仿佛穿过虚幻朦胧的梦境,一步步走入现实,你仿佛都能感受到身下的地板,正在随着不可名状之物的靠近,一下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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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骤然惊醒。
有那么一瞬,你仿佛看见无数奇形怪状的狰狞之物,以扭曲地姿态,充斥于你眼前的每一寸空间。
冷汗顷刻间爬满额头。
就连瞳孔也不受控制地缩成一点。
心跳激烈。
仿佛要生生跳出胸膛。
而那些臃肿扭曲怪异的东西,也仿佛察觉到你已经醒来。
各式各样让人san值狂跌的猩红眼球,痉挛震颤着睇向你,却又在跟你四目相对的刹那,转瞬消失不见。
你陡然从榻上爬起来。
哪怕明晃晃的电气灯,将室内照得很亮。
充足的光线,足够你看清眼前一切,也根本无法给你带来丝毫安心。
你打了个激灵。
再也顾不得许多,匆忙抓起丢在一旁的衣物,都顾不得披在身上,就一头扎入晦暗幽深的夜色之中。
哪怕睡觉去明明关好的障子门,此刻没有完全闭合,凉飕飕的夜风正顺着黑洞洞的缝隙,不停涌入屋内,吹得你身体不受控制打了个寒噤,也无法阻止你跑出明亮的和室,
在咒术师的世界里,看得见很危险,看不见同样也很危险。
至于一开始看不见,后面却突然能看见了,这可不是什么“厚积薄发”,而是危险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