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当成梦,我只想着阿彻。
梳洗时,他会悄悄的来我房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着我,直到我睡去。
也会拿着桃木梳,一下一下,帮我梳好散乱的头发,在我后背那些红印上撒下药,然后叮嘱我多吃饭,别再饿着自己。
他一次都没碰过我,仅仅是亲吻我。
他唤我无数次烟云,我却不敢再叫他阿彻。
我坐在北苑的桃树前,花瓣落在小池,水波荡漾。
我想,或许南苑的桃花也开了,阿彻在陪完那些贵妇人后,会像我一样,把池塘里的花瓣捞上来,洒在桃树下。
阿彻不像我,他只是陪她们喝酒聊天,表演技艺,从不会和她们上床。
干净,温柔,善良,俊朗。
那般人,我,不舍得触碰。
我看的清,我这副皮囊下,多少交织的黑手在捆缚着我,大把的污垢,塞进我的皮肉。
我只是这世间泥潭的一员。
最肮脏的污泥。
我想,也许,在今年冬天之前,就该与阿彻,断了关系吧。
可秋天未到,他便敲响我的门。
他说,他赎了身,要走了,他想带上我。
我多想啊,拉开那扇薄薄的门,抓住那双手,告诉他,我们走,去哪里都好,我不喜欢这里的桃花,不喜欢这里的所有人。
可我没有。
我拉开了门,把他带进了屋里。
像对待客人那样,跪在他面前,要口侍他,还要他,光顾我这肮脏的躯体。
这是我能给他的,临行前的礼。
可他只是抱住了我,颤抖着流着泪。
烟云,烟云,我求你,跟我走吧。
他带上了哭腔,压抑的哭泣。
我想在,成婚的时候,再碰你,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高贵圣洁的,你并没有任何肮脏。
他说啊说啊,说的那样真诚,真挚。
可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他走出北苑,我才敢哭出声。
那晚的梦里,我梦到我和阿彻的初见,他翻过那堵墙,少年气的笑容,摇曳在温柔的柳。
我坐在木台上,他说我好美。
。。。。。。。
我没再见过阿彻,只知道,他一个人走了,牌子摘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我给他写过很多封书信,我知道,寄不出,可我还是要写。